‘啪’,一个价钱足有上百元之多,外壳用实木制作的话匣子被一脚从桌案上踢了下来,一个气呼呼的苍老声音怒吼道,‘他这是想要干什么?这个昏君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他真的以为我们江南无人不成?倒要看看江南全都闹起来,他能怎么办?他还能把我们江南人全杀光不成吗?’
‘息怒息怒,陈老息怒,那个昏君只能用这种上不来台面的谎言来欺骗那些无知百姓,大明的文人志士哪个不知于谦于阁老只乃我大明柱石,力排众议拒绝南迁,并且打赢了京城保卫战,才没有让我大明失去北部数省,这种人所皆知的英雄事迹,岂能是一个无名的千户胡乱胡乱猜测能够诋毁的’。
‘查,速速派人给我查,看看这个千户到底是哪个指挥室名下的,给他安排点事情,让他早点闭嘴,免得他坏了咱们江南人的名声’。
就在这时,角落里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您说土木堡之变,真的是陈登和杨洪之辈联合于大人一起做下的事情吗?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呀,现在的杨洪和陈登到底在哪里?什么时候再来一次东之门之变就好了,让这个昏君也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军队的事情还是慢慢来吧,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白玉京派出来的军官居然大多数都是榆木疙瘩脑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竟然毫不心动,甚至有那个别憨傻的混蛋,竟然把咱们派去收买他们的人给捆了起来,送到军法官那里去邀功请赏,也不知道他们个个都喝了姓张的给他们灌的什么迷魂汤,竟然出了如此多实心任事的丘八,简直奇哉怪也。’
此时在扬州城中一个僻静幽雅的小花园中,坐在八角亭的一个中年卫文士把手中的鱼食扔到了小池塘里,看着几条硕大的肥鲤鱼争抢个不停,把水面的水花溅到自己浑身都是,用手掸了掸被打湿的长袍衣角,对坐在自己对面小心翼翼观察自己表情的肥胖中年男人说。
‘我就不相信1000万两白花花的银子给他送上去,还能让他对咱们起杀戮之心,要知道前明洪武那样的雄主在面对沈万三的时候,也要给沈万三扔出来的白花花银子一些薄面,并不敢过度苛责我东南沿海的海商,只要他的要求太过分了,咱们就能让东南沿海数省一齐乱起来,看他到时候怎样收拾乱糟糟的场面,难道那个姓张的还能派出大兵过来把东南沿海的渔民全部杀光,我真不相信他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就在张村长躺在灯火通明的大帐篷里,听着话匣子里的千户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明英宗如何复辟,以及如如何杀害于谦的故事时,整个江南拥有话匣子的文人墨客们,聚在一起气愤填膺地讨论着此事,最后逐渐形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这个叫做千户的说书人的小命,那是无论如何是留不得了,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个千户,看看他到底是哪个指挥使名下的军官,然后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让他闭上那张胡乱讲话的臭嘴。
一时间,整个大明朝的地盘内形成了一股全国寻找千户的浪潮,其中一些略微对英宗朝有兴趣的人准备到他身边亲耳听他讲故事,另外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准备找到他,给他实行肉体上的物理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