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找不到人,大概率会迁怒其他人,而他昨夜截了何家的一批货,货现在都还放在城卫司堂衙后面的大院里,等何家查到这里,免不了折腾。
“差司大人,内城来人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关于何明轩之死,他是一无所知的,唯一确定的就是,肯定不是薛家下的手,至于到底是谢家还是余家,又或者是何家丧心病狂?那就不可知了。
薛怀空淡淡的道。
如今来看。
何家的调查比陈牧预想的还要慢,或者可能是在总司上面受到了一些压力,并不能借此机会肆意妄为,直至日上三竿,过了正午,才终于有人来到梧桐里城卫司。
恭敬侍立在他面前的,是外城区都司严廣,正将一些事情一一汇报。
严廣低声汇报。
他不仅想到了谢家、余家甚至何家自导自演,更想到了来自瑜郡之外的可能,毕竟他薛家在外头也是有对头的,有的是人希望瑜城乱起来,要是能挑起何家和余家之争,那就有可能从火中取栗,在瑜城捞一杯羹。
尚庆来走进陈牧的堂衙,小声的禀报,同时心中暗暗发苦。
严廣应了一声,随后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薛怀空视线望向桌上的青玉琉璃茶杯:
何家死了个何明轩,如今他暂时不清楚状况,也就不希望卷入其中,还是静观其变为主,但也不能任由何家发作,还是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像南城区的正副总差司,就不能全部交给何家统管,若是何家一定要搬走许红玉,那么就得留出一个副总差司的位子。
像七玄宗对于真传弟子要求,是十六岁之前领悟势,二十四岁之前领悟意境!
还有生来就铜皮铁骨,力大无穷,金刚之躯的!
显然相比起这一批货,何明轩的死引发的动静更大,已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那边,据他所知目前南城区的主区那边,围绕着何明轩居住的那一片宅邸往外,已经被何家的人马掀翻般的调查。
南城区那么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隐瞒多久,这会儿他们这些差头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城卫总司的副总差司何明轩,昨夜竟然遭到恶徒袭杀,死于自家院子!
简直捅破了天!
何明轩是谁?那不仅仅是副总差司,更是内城何家的嫡系!
何家死了个嫡系,那还不把南城区翻个底朝天,关键是他们昨夜还干了事,截了一批何家的货……要是没有何明轩身死的事,那截一批货多半也没什么,可现在事发严重,他们这里怕是要直接被卷入何家和余家争斗的旋涡!
毕竟余家近几年青黄不接,本身一郡之地的人才又基本被七玄宗和薛家截走,还承受着来自何家的处处针对,像这样的人才已经比较稀缺了。
尚庆来看着陈牧的样子,忍不住苦着脸道:“大人,您莫非还不知道……总司的何大人昨夜死了,死在自家院里,事情要闹大了。”
大量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就看到一队穿着内城城卫服的人涌了进来,为首一人身上披着盔甲,手里提着一杆红缨短枪,冷笑道:“陈差司倒是镇定,不过陈差司说昨夜跨境缉捕,是奉命行事,我想知道是奉谁的命?”
陈牧尚未说话,旁边便有甲士冷声道:“这位是内城城卫司的张副都司!还不拜见!”
梧桐里城卫司。
“极限磨皮练肉么?还兼具两种势,那的确还行,不过既是许红玉一手提拔的,也没有必要去横插一手,此事还是不必多管。”
看哪一家都不太像,但又觉得都有可能。
倘若不是无故失踪,多半也早迈入五脏境,成为能与他相当的人物。
那就是谢家或者余家所为了。
对何明轩下手之后,他便第一时间回到了城卫司,与尚庆来等一众差头差役,守着车架一夜,到目前暂时还没有人找上门来。
“余家……可惜了。”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正堂堂衙内,陈牧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翻阅着桌上的基本记事和账簿。
这事迟早还是会波及到他这边。
“城主大人,何家上参许红玉渎职,统辖的南城区治安混乱,竟致副总差司遭歹人夜间袭杀,希望革去许红玉南城区总差司一职……”
何家要抓一位掌握震雷意境,易筋圆满的恶徒,与他一个小小差司又有什么关系。
城卫司分内外两司,外城有东南西北四个总司,内城则只有一个总司,但同样设四位总差司,以及两位副都司,一位都司。
内城城卫司
副都司,这是正七品的官衔,虽然并非外城区的副都司,对外城区不是直辖,不算许红玉的顶头上司,但依然是比许红玉高了一个级别,对于尚庆来等一众差头来说,已经是天大的人物。
而且内城城卫司也不设寻常差役,这些甲士每一个都是经受正统训练的精锐军士,远远不是寻常差役所能比拟,虽然整体人数远不及外城城卫司,但论实力,远比外城要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