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一道突兀的声音直直传进她耳朵,孟知意不由细眉微皱。
“小姐,我方去看了二小姐,我瞧着病已经好了。正巧老爷在呢,听说小姐摔了一跤,说是不若让二小姐跟着老太太去外祖家。”
说话的丫头梳着双丫髻,发平分两侧梳结成髻,置于头顶两侧,额前留了几缕短发。
正是给笙儿灌下断肠散的叛徒――彩凤!
孟知意听她这几句话,不由心生冷意,原来这贱婢现在就已经替孟锦妍做事了。
她冷冷的看着彩凤,半响低
喝道:“跪下!”
彩凤是这府里的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府里做事,她也是自幼便进了府跟着孟知意,能说会道、心思灵活。
然而孟知意却万万不敢信她。在她被废除后位之时,就是这个丫鬟出来作假证,说她和人有染。
并且早早就站到了孟锦妍身后,想来彩凤是孟锦妍安排到自己身边的卧底。
彩凤突然听她这一声,双目圆睁、不解的看着孟知意:“小姐?”
孟知意长眸微眯,声音冰冷:“我说让你跪下!”
彩凤脸上委屈的不行,一边不情愿的跪下,一边问道:“小姐,奴婢做错了什么吗?”
孟知意冷声一笑,正要治她的过错,就听见外面灵犀喊了一声老爷。
孟知意心思一动,心想现在不是处理她的时候,便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
下一瞬,出现一个中年男子,他身着暗青色藩竹长袍,长袍袖口处绣着云朵,健壮的腰间系着一条墨绿色的玉带,面容端的是刚毅正直,双眼满含关切的走了进来。
孟知意不由心头一酸,眼眶顿时红了,这是她的父亲啊!
上辈子自己忤逆父亲,非要嫁给上官阙,让宗正府搅入了皇
位之,父亲向来深明大义、清廉为国,却因为自己被迫与那些黑心贼人打交道。
她,是个不孝女。
强忍着泪,她下床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哭意:“父亲!”
孟祥鹤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声音关怀又有几分责备:“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吧,地上凉可别冻伤了腿!”
说罢,扶着孟知意让她坐到床上。
孟知意让灵犀给父亲搬了一把椅子,这才思忖着开口道:“父亲,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孟祥鹤看她双眼通红,不由得心疼道:“听下人说是路滑摔了一跤,可有哪里不舒服?”
孟知意心想,果然是有人扭曲了事实,她摔到了脑袋,这可不是小事儿,可传到孟祥鹤那里就成了单纯的摔了一跤。
但是想到一会儿接她去外祖家的马车快要来了,她却不能将自己伤到脑袋的事情说出来,否则以孟祥鹤对她的疼爱,一定不舍得让她再出去。
于是她笑道:“托父亲的福了,今日穿的厚实,女儿并无大碍。外面冰天雪地的,倒是劳累父亲跑一趟。我寻思着这个时间外祖母派来接的马车快到了,正要梳妆,恰好父亲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