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承德一个人得了天花,看来方家终是坐不住了。这文华殿要去,承德不能有事。”
丹霞拉住李凤鸾的袖口,跪地哭道:“公主三思,天花不比旁的病,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一但发现是天花,相关的衣物、东西都要焚烧,难查也要查,福满,多派几个太监去查,近几日进出文华殿的东西和人,细细的查。”
“咱家明白。”
“丹霞,起来。”
丹霞用袖口抹去眼泪,站起身,“奴婢在。”
李凤鸾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不在的这几日,让那人待在栖梧宫,你们听他安排,但不许他离开栖梧宫,下药也好,打晕也好,都行,总之把他留在栖梧宫就行。天花传染的快,这几日关好栖梧宫的门,尽量不拿东西进来。我会吩咐太医送些强身健体的药来,你们熬着喝,总归聊胜于无。”
“公主……”
“不许哭,前院那些丫头们年纪还小,莫吓到她们。”李凤鸾轻叹了一声,“我走了。”
“公主……”
丹霞小声唤了一声,还是把眼泪憋回去了。
文华殿外守着不少人,众人白巾覆面,戴着手套,正在火盆中烧着衣物。
“公主,五殿下染了天花,这文华殿进不得。”
李凤鸾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问道:“太医院只来了两人?”
那太医躬身道:“臣便老实说了,这天花未曾在皇城中出现过,太医院中,压根无人能治……”
“那便寻能治之人来,寻人,寻方。”
“若是元太医在,或许会有法子,他年轻时便治好过一例少儿天花,只可惜他上个月便辞官返乡了。”
“元太医……”
是她授意让元太医辞官的,竟是误了承德的命。
“派人去请他,便说是本宫请他,绑也绑回来。”
李凤鸾拿了一块新的白巾绑在面上,带好肥大的手套,往文华殿走。
众人看着,不敢拦,也不敢靠近文华殿半步。
还是一个年岁稍大的太监率先反应过来,“快去禀告陛下,弄不好咱们脑袋都保不住。”
小太监扔下手套就往乾清宫跑,只是他还带着白巾,未进宫道边便被守门的太监拦住了,“文华殿的宫人不得靠近。”
那小太监喘着粗气,慌张道:“公主,公主进文华殿了。”
守门的小太监也不敢耽搁,小跑着去乾清宫传话。
李天明闻言大怒,摔了魏奴刚递来的茶杯,“一群混账东西,朕让你们看个门都看不住,怎能让她进去!”
殿内的太监都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李天明起身踱步,走到桌边,又一把扫落桌上的奏章,重重拍在桌上,“那混小子不是日日陪着她吗!怎么就让她去了!”
“去暗阁……”李天明握紧拳头,指着魏奴道:“你去太医院,去把所有太医都召进宫,要是李凤鸾死在文华殿,朕诛了他们九族!”
“老奴遵旨。”
魏奴利落起身,向一旁的太监递了眼色,让他把地上的茶杯碎片收好。
魏奴也不知皇帝为何突然发了这般大的脾气,便是李凤鸾在望山遇刺一事,皇帝都无动于衷,今日实属反常。他更是没料到李凤鸾直接去了文华殿,心中焦急万分,脚步匆匆往太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