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玻璃隔断,慕向南双目冷炙的透过玻璃看着审讯室内的一切。站在她身边的顾砚辞平静的说着:“贾鑫要见你,你去吗?”
“为何不去,我还有太多的问题萦绕在心头。我不清楚他为何要对苏澜痛下杀手。”
“这个问题你还是问你的父亲,恐怕会更好。”顾砚辞说完就将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淡淡地看了眼错愕的慕向南就转身离开。
罗池示意程鹏将慕向南请来,程鹏便不带耽搁的起身离开审讯室。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慕向南缓步走入,拿过门边的一张凳子轻放在贾鑫面前,随后缓缓坐下,眼睛无温的看着。
看着慕向南无温的眸子,贾鑫却笑了:“那天早上我发现我的钱包在桌上,再一看里面的照片没了,我就知道纸是包不住火了。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怕是不知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又是因为什么而爱上你的,是因为那年的圣诞,你和苏澜闹别扭的那个圣诞,我在苏澜的钱包里第一次见到了你的照片。只一秒,我就沦陷了。此后,我就像个变态一样在暗处窥视着你,在苏澜的日记里牢记了你的所有喜好。我和苏澜是校友也是朋友,苏澜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
慕向南的眸色如一汪死水,没有一丝光亮。在静静地听完贾鑫的话后才缓声开口:“为什么?既是朋友,你为何要置苏澜于死地。”
为什么?贾鑫沉默了,因为苏澜听到了他和慕博远暗地做的那些勾当,是慕博远下的命令让他去杀了苏澜。可是,这样血淋淋的真相告诉她真的好吗?告诉她,她的父亲是一个虚伪、伪善、自私、残忍的人?告诉她,她的爱人是死在她最为亲近的父亲手里?不,她已经失去了太多,贾鑫无法想象当她听到这样丑陋的真相,她以后该如何自处……
“向南,古人不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吗?我爱慕你,自然是想得到你的。可是,苏澜不死,我这一辈子就没机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如今走到今天的地步,我也是罪有应得。”
贾鑫的话言之凿凿,可慕向南却是一个字也不信,苏澜是学医的,慕向南无聊时也会买些医学方面的书消遣消遣。不过,她买的都是心理学方面的。初衷很简单也很可笑,她想看透苏澜每时每刻在想什么。贾鑫完全不用说一切都是他做的这句话,因为这是典型的隐瞒、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特征。加之,刚才顾砚辞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她更加确定苏澜的死还有其他的原因。贾鑫既然不愿说,那她只好自己去求证。
“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吧,你我此生不再相见。”慕向南清淡的说出,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袖子就要起身离开。
在走至门口时,贾鑫唤住了她:“向南,医院我办公室里的保险柜里有苏澜生前的日记,在苏澜死后的当天我就从他住处拿走了。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保险柜的密码同左岸别苑书房的密码一样。”
慕向南握着门把的手迟疑了一下,随后用力打开门大步伐的离去,徒留一味清淡的柠檬气息,最后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