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年轻,可我听过,见过轰动一时部级督办的大案,要案可真不算少。”程慧慧对曾小飞说“在你这个真人面前我不说假话,你这个经过二审,终审的案子想翻案确实不简单,不容易。我呢既然答应了你老妈,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帮你。但这必须有两个前提......”
没等曾小飞再说话回绝她,程慧慧接着说:“我和你一不占亲二不占故,没有我恰巧到你们胡同拍记录片,认识了雅丽,她又介绍了你母亲,咱们俩谁认识谁啊?我跟你八竿子就是打不着的两路人!”
程慧慧的傲娇来自于家庭,而曾小飞也恰有着一般人少有的冷傲。
与程慧慧不同的是因当年在社会“血拼”出来的威名,让他至今都有一种天老大,他老二的凉薄,桀骜不驯的性情。
当然,认识他或者听闻过曾小飞大名的人群中,大都是道上的混混,不谙世事的年轻人。
不管是当年还是在西北大狱这十几年,曾小飞自然养成了目中无人,很少有人能入他法眼的自闭,自大的性格。
如果不是今早程慧慧出面把自己从分局刑警队“捞”出来,此时两个人又单独封闭在这辆豪华跑车内,这个小丫头片子即使是皇上的公主,王爷府里的格格,他也不会多“尿”她一眼,多听她一句废话。
不过刚才程慧慧的几句话,倒让曾小飞少有的触动。他没想到,这个官小姐并不像他印象中的那样——矫情,势利,不食人间烟火的颐指气使。
程慧慧的话语中,确实透露出来真心想帮助自己,而且很中肯,很实在。
见曾小飞没再一口回绝,程慧慧说:“你的事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我要参与进来,咱们俩必须互相信任;尤其是你,至少把我当做你的朋友。”
“十几年前那桩凶杀案,我相信你母亲也未必了解到很多真实内情,她只是主观认为你蒙冤受屈了。所以,我需要你跟我敞开心扉,把当年只有你清楚的细节,跟我一五一十的说个明白。”
曾小飞嘴里“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摸索着,大概是想找出他那盒“口粮烟”;掏了半天,才想起来进局子时被警察没收了。
“忍忍吧。”程慧慧一语双关的说“我还有一句话你听好了。曾大妈跟我说了,你是个孝顺孩子,她把你从雪地里捡回来养你这么大,这么多年有多辛苦,多难,你这个儿子最门儿清。”
“她老了,身体还不大好。你想在她有生之年好好孝敬她,报答她,就不能再有其它鱼死网破过激的想法......”
“此话怎讲?”曾小飞瞪圆了眼睛问程慧慧。
“你还是小瞧我了。我公安大学不是白念的,在部里工作也不是混日子。”程慧慧手指敲弹着方向盘,说“我呢不知道你要干嘛,但你让我给你找那个于局长家庭住址,我就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曾小飞很少从表情上流露出自己内心的情绪变化,这是在道上摸爬滚打,与公安人员常年打交道养成的“扑克脸”,让别人无法揣摩他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下一步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