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南口。驿路两侧的游骑兵失望的看着那马甲,只要有一个人逃脱,东阿的清军很快就会有准备,今备,今天攻破这股清军营地的希望本就不大,现在更是完全消失了,陈如烈
知道之后,可能就会直接取消东阿的进攻行动。
嘭一声爆响,正失望的众人齐齐一抖,只见驿路正中爆开一团白烟。
杨光第放下手中的鲁密铳,往侧面走了两步,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马甲。众人不知打中没有,火枪一向都没什么精度,这次又隔得这么远,但这个时候已经是唯一的指望,秦九泽往前走了两步,全神贯注的看着那马甲的情形,手中的
弓箭都忘记从弦上取下。
马匹的屁股扭动着,马甲的身影随着坐骑起伏,速度似乎完全没受影响,背影在驿路上越来越小。
满达儿摇摇头,正要转身时,突然那马甲身体一歪,往坐骑的左侧滑去,有两名游骑兵都欢呼起来,众人又聚精会神,马甲却扭了回去。
欢呼声戛然而止,秦九泽仍盯着远处的马甲,突然马甲的身影又往右歪去。
马甲两次试图回正身体都失败了,在颠簸的马背上越来越难以维持,歪斜的程度越来越大,几乎已经挂在马匹外面。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鞑子受伤了,只是看他是否能坚持逃走。众人嘴巴张得大大的,盯着那马甲歪斜的身影。在众人期待的注视中,终于马甲一头栽下了路面,腾起一片小小的雪雾,秦九泽啊的一声大喊,身体几乎跳了起来,驿路两侧的游骑兵齐声欢呼,比昨天杀了一
地的鞑子还要兴高采烈。
刚才投标枪的游骑兵捡回腰刀,一路小跑往那落马的马甲跑去。满达儿一脸通红,过去朝着杨光第的肩膀连拍几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秦九泽在原地转了一圈,来到杨光第身边,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微笑,将脸颊上的伤口
和周围挤得更深了。
杨光第呆呆的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
此时队长跑过来,拍拍杨光第表示鼓励,然后吩咐众人各自戒备。
此时南京铺内已经没有喊杀声,有些百姓在路口乱跑,主要是清军抓了带来人,有几个还被绑着手,游骑兵也不去理会他们。
那股兴奋劲还没过去,众人一边准备弓箭,一边还在议论,都不停的打量杨光第,这个临时拼凑的小队之间,已经不再如开始那么生分。
最兴奋的是满达儿,他帮杨光第把火绳重新点好,然后过去抓到那个摔晕的鞑子,一把掀了头盔,露出那马甲的头来,却不是金钱鼠尾,而是满头小辫。
为了让军队熟悉敌人,昨天安庆营所有人都看过俘虏,这类头发应该是外藩蒙人,但有些游骑兵仍觉得稀奇,站在路边看满达儿审问。
用椰瓢的水泼醒之后,满达儿就开始呱呱的问话,时不时的掏出小刀在那马甲的腿脚上割,那马甲一边嚎叫一边不停交代。
满达儿问了一会后,突然把马甲压在地上,用刀子去割那马甲的耳朵,其他游骑兵在附近怪叫吵闹,也没人去阻止,秦九泽则早就走到一边,蹲在地上歇息。
满达儿收了耳朵,就站在路中间,看着路口那些逃出的百姓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片刻,那个负责追击的小队才出现,接着旗总也从路口跑了过来。
“有没有鞑子跑掉?”
那队长迎过去道,“都被我们打杀了,杀死建奴马甲一人,抓获一个活口,都没跑掉。”旗总勉励的拍拍他肩膀,“这里两个,总共十四个鞑子,百总就是要求一个不漏,我回去报数,镇里也有个活口,秦九泽你俩来问话。等陈千总到了,咱们就去打
东阿。”
“陈旗总!”
旗总回头过来,见说话的是满达儿,他停下脚步道,“满达儿何事?”
“陈千总说要怎地打东阿鞑子?”
“进攻他们营地,陈千总带了炮,攻击营地优先攻击营门……满达儿你有何主意不妨说。”满达儿脸色通红,他咬咬嘴唇道,“我审那鞑子,东阿有三百七十多建奴,在北门外边演武场住着,周围有沟有墙,南北有门。离营地两里和五里的地方,有鞑子
两处伏路军。鞑子营地有沟有墙,炮打不穿,里面两三百鞑子,没铁甲兵打不进去。”
陈旗总转身过来,认真的看着满达儿,由于是蒙古人的缘故,这人在军中常被人围观,打仗也有股蛮劲,但没有秦九泽那么出色。
“满达儿你觉得怎么打?”满达儿指指几个还在跑远的百姓,“陈大人要夺营门么,我们扮作方才过去的那队鞑子,二十个骑马的,还可以让几十个人装成抓的,直接走大路过去,夺他营门
!”
陈旗总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迟疑着道,“营门前定然有哨,近了便认出来,还要问话……”
满达儿把头盔取了,露出满头的小辫,“我和秦九泽会蒙语,我们走最前。”
后面的秦九泽正在喝水,听到立刻连声咳嗽起来。旗总皱眉看了满达儿片刻,一挥手道,“跟我去见旗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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