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久违的安全感,让她极力压抑的害怕、恐惧、屈辱通通找到了出口,向来又乖又听话的她,真就哭起来。
“……我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
“嗯……”陆泽瑞一手拥紧她,让她靠在他身上,给她支撑点和力量感,一手揽在她后脑的发上,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再次湿了眼眶。
“……我还有那么多事都没做……”
“嗯,以后想做多少做多少。”
“……也还有那么多事没做完……”
“嗯,以后都可以画上完美句号。”
“……我想陪着墨宝长大、想看他长成个、什么样的英雄……”
“嗯,那就陪着,再也不分离。”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欢迎你贪心,欢迎,欢迎!这些求生的欲望,是资源跟动力,让我们好好的活下去。”
都说人生有两场最重要的哭泣,第一场是生命诞生于世上面临未知,第二场是生命的升华即觉醒,人一旦觉醒,也会喜极而泣大哭一场。
“……陆泽瑞……我疼……”
“嗯,还要疼很久,还没人能替代。疼就哭出声,哭出来就没那么疼了。”
“……又把你的衬衫弄脏了……”
“乖,不是脏,只是湿,而它会觉得很荣幸,因为能减轻你的疼。”
感觉到怀里的人没那么激动了,陆泽瑞问:“渴了吧?饿不饿?要不要喝点粥?”
“是什么?”
“最简单的台湾稀饭,白米加葱末一点、香油一点还有盐一点增味,张妈熬的。你现在还不能吃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不好消化。”
“那也要。这几天闹肚子,这会儿饿得发慌,一点劲都没了。”
陆泽瑞边盛饭边哄:“等身体恢复了,再给你多多做你想吃的,咱得把血补起来,这几天只能先忍着了。不过我可以陪你,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没必要!你又不是病号,干嘛没苦硬吃,养好体力该干嘛干嘛。”
却见男人站在那里看着她,跟个蜡像似的,半晌后才说:“真庆幸你这几天肚子不舒服。”
先是打雪仗受了凉想硬扛自愈没吃药,第二天又喝了好些啤酒雪上加霜,再想吃药治疗就不起作用似的,来得很慢。
被困的一路她都在积极想对策,急中生智地憋着忍着,万一派上用场了呐。
歹徒想将她双手反绑扭送进别墅,她可怜巴巴地央求,能不能别像犯人一样对她,儿子在这儿,她跑不了,也没想跑,能不能别绑她。歹徒拿绳子的手垂了下去。
她横竖不过一死,害怕更解决不了问题,不如放开胆子搏一搏,想办法尽力拖延时间。
看不清歹徒的脸,也不管对方年纪大小,她主动溜到每一个跟前,绝不厚此薄彼,一口一个大哥,声音娇软,喊得人心酥麻软。
她还频频强调这荒郊野外的,她们孤儿寡母,也联系不上外界,没能力逃走,更没能力伤害他们,不如干脆好好陪他们做个销魂鬼,任他们予取予求,这样才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