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站起身来,来到了汤国祚的面前,淡然说道:“灵璧侯,现在正是国事艰难的时候,你竟然要请求解甲归田?好啊,好得很啊……”
“这个……臣……”
汤国祚头上的汗水已经出来了,低声道:“臣,臣愿意报效朝廷,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只是朱辟邪如此放肆,那有半点将朝廷放在眼里的意思?更是没有将臣这个总兵放在眼里啊,日后,臣在三军将士面前还有何威信可言……”
“有没有威信,是不是忠心报国,朕以为,最迟到晚上就足以知晓了,”
崇祯冷哼道:“传旨,准备膳食,今日所有臣工留在宫中用膳!”
名为用膳,实则就是将所有的大臣都给控制在宫中了,谁也不能随意外出,至于京营,没有了这些大臣的阻扰,全营将士尽皆被调走,那还不是朱辟邪说了算?
用不到晚上,太阳西斜,黄昏将至,朱辟邪就返回了紫禁城。
“启奏皇上,”
朱辟邪沉声道:“臣奉命筹备出兵事宜,核查三千营战力,三千营编制两万五千人,实到两万人,其中有两千人告假,三千人的缺额!”
崇祯点点头,看向了汤国祚,冷哼道:“汤国祚,三个月前,李邦华朱辟邪受命整顿京营,朱辟邪严查空额,将神机营查了一个底朝天,朕不愿意继续深挖,想要给你们保全一点颜面,让你们自纠自查,弥补兵员空额,嘿嘿,没想到三个月过去,这三千营竟然还有三千兵员的空额,你给朕一个解释……”
“这个……”
汤国祚大汗淋漓,涩声道:“臣,臣治军无方,臣有罪,请皇上开恩,臣愿意率军前往河南,戴罪立功……”
崇祯冷哼道:“好,朕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省的人说真刻薄寡恩……”
“皇上,”
朱辟邪接着说道:“还有两件事情,除了三千空额之外,臣以为三千营将士缺乏训练,军备松弛,战力实在是堪忧……”
“镇北侯……”
周延儒冷哼道:“你不会是畏战,因而借机开脱,不想出征河南了吧?”
朱辟邪淡然道:“绳公,下官若是畏战惜命,当初就不会率领三千死士杀入满洲腹地了;下官可有说过不去河南吗?下官的意思是,除了三千空额之外,这三千营依靠今日强行军的情形,只怕还要再裁汰三千到五千人,加上告假的两千士卒,三千营的编制与神机营一样,可战之兵不过一万五六千人而已,下官请皇上下旨,直接缩减三千营编制,降为一万六千人,从今日起,三千营与神机营一样每月领取军饷六万两,共计十二万两白银,其余的请求朝廷尽皆解散!”
狠!
太狠了!
这家伙,上次一口气将神机营两万两千编制直接降到一万六千编制,现在同样的手段,比上次还很,两万五千多人的编制,直接给砍到了一万六千编制!
怎么,你想要攻击神机营与三千营三万两千人,却领取四万人的军饷?问题是,人家实打实的给朝廷省了银子啊,这可是直接消掉了起码一万五千兵力的空额,每个月给朝廷节省军费数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