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辟邪沉声道:“皇上,孙传庭文武兼资,乃是不世出的将才,被朝廷夺职下狱已经两三年时间了;昨日女子正是孙传庭之女孙晴,听从长辈劝说,只身前来京师,想要解救父亲脱离牢狱之灾,不巧在京城竟然被歹人诱骗,以向导之名将其以五百两白银卖入青楼,臣昨日不过是适逢其会,恰巧赶上,孙晴不远千里为父鸣冤,此乃是至孝,若是真的被卖入青楼,成为娼妓,岂不成为大明朝的笑话了?”
崇祯此时已经完全信了朱辟邪的话,毕竟牵涉到了朝中重臣,又有人证,铁证如山啊。
崇祯狠狠的瞪了周奎一眼,低喝道:“不成器的老东西,还在这里干什么?丢人现眼吗?给朕滚出乾清宫,来人,立即传旨,国丈为老不尊,发疯半年,查封彤云楼,一应财物尽皆抄入国库!”
周奎不敢多言,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朝堂。
崇祯缓缓说道:“朱爱卿,孙传庭一事,错综复杂,只怕……”
朱辟邪眉头一扬,沉声道:“回皇上,臣在山海关时,军中众将多有为孙传庭大人鸣不平者,当初闯逆献贼席卷半个大明,是孙传庭大人亲冒矢石,不避艰辛,生擒高迎祥,将李自成与张献忠打得溃不成军,若不是当初满洲入塞,朝廷急调洪督师与孙传庭驰援京师,现在只怕已经没有了闯逆跟献贼兴风作浪了。臣代大明十万将士请命,还请皇上能够还孙传庭一个清白,让他戴罪立功!”
“朱辟邪!”
崇祯沉声道:“孙传庭忤逆圣意,不尊朝廷诏令……”
朱辟邪摇头道:“皇上,但凡人才、大才、天才,哪有没有个性跟脾气的?皇上需要的是能够为大明保境安民甚至开疆拓土的国之干城,而不是每日里唯唯诺诺溜须拍马的奸佞!皇上请想,若是孙传庭如今率领秦军依旧坐镇陕西或者河南一带,哪里还有如今东山再起的闯逆献贼?不尊朝廷诏令一事,臣也有所耳闻,但是孙传庭当时重病耳聋也是事实,而且孙传庭多次上书请求觐见,却被杨嗣昌高起潜等人嫉贤妒能,无端阻挠,竟然还构陷其忤逆圣意,不尊诏令,实在是令人不齿!”
崇祯心头大震,是不是被人构陷且不说,单单是以孙传庭的才能,若是现在率领秦军在豫陕一代驻防,闯逆焉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兴风作浪!
朱辟邪接着说道:“皇上,山海关洪承畴督师率领的秦军大多都是孙传庭大人一手训练出来的,如今孙传庭大人被监押,对于军心影响颇大,既然孙传庭没有什么重罪,还请皇上开恩,将其释放,让其戴罪立功,也好安众将之心啊。您问臣要什么奖赏,臣没有什么可要的,唯有此时乃是军中将士所托,臣不敢怠慢,愿以龙袍之功换取孙传庭出狱!”
“皇上,”
兵部侍郎李邦华跪倒在地,沉声道:“朱将军所言甚是,如今大明正是多事之秋,用人之际,闯逆献贼死灰复燃,可正是急需将才的时候,臣请皇上开恩,放孙传庭出狱,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