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兵败,从高层说,崇祯皇帝跟兵部尚书陈新甲外行指挥内行,遥控指挥,战场上战机稍纵即逝,哪里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去请旨、下旨,然后在部署作战的?从军中说,那个监军张若麒处处掣肘,对布防指挥横加干涉,再从各自要么贪生怕死,要么向着如何保存实力,哪一个是真心实意为了大明效死的?
这种情况下,便是洪承畴有诸葛之智,韩信之能,也难以挽回败局啊。
从松山大战的战略战术角度讲,洪承畴吸取了历次明军与清军交战败绩的教训,为了克制满洲精骑来去如风擅长野战的特点,重兵集结于一起,缓缓推进,步步为营,虽然满洲精骑找不到突袭的机会,却也因为远离后方,给皇太极下了后方不稳的破绽。大军有前权而无后守,重兵在前,后方不稳。
来到松山的皇太极定下了掘壕围困,断其粮道的方略,一口气在松山一带绝了三道大壕,将洪承畴十万大军给全部困在了其中,洪承畴就此种下了败亡的苦果。
“诸位将军,皇太极已到,而且满洲精锐尽皆集结于此,满洲八旗以及蒙古八旗总兵力八万人,还有三万汉军,战力比之我们只强不弱,这一战,可是有的打呢……”
朱辟邪正在思索的时候,洪承畴放下酒杯,沉声说道,“不知道诸位将军可有破敌良策?”
破敌良策?
众多将领尽皆沉默下来,面对着十万满洲大军,莫说是破敌,便是能够分庭抗礼,保证不败,都已经是邀天之幸了,毕竟自从宁远大战以来,历次明满大战,大明都是铩羽而归,而这一次,可以说是满洲出动兵力最多的一次,十万余兵力啊,满洲何曾如此兵强马壮过?
张若麒看向朱辟邪,笑道:“朱将军,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刚刚来到锦州战场,一直是身处局外,看的应该比诸位将军更加清楚,不知道将军可有什么高见?”
朱辟邪也不客气,沉声道:“督师大人,监军大人,末将观我军布防,头重脚轻,前驱御敌有余,而后守不足,如今我们已经离开了宁远,若是皇太极派出一支精锐,切断我军与宁远之间的粮道,可是危险至极!”
“哈哈哈……”
吴三桂笑道:“朱将军多虑了,这个督师大人早已经考虑到了,所以我的一支精骑就在后面,随时可以保证后方的粮草!”
朱辟邪摇头道:“吴大人,皇太极韬略过人,诡计多端,焉知他没有其他良策?若是我的话,直接在锦州、松山、宁远一带,掘开壕沟,宁远城便完全与我大营隔绝了,到时候,莫说是粮草,便是我们的骑兵都休想能够过去,督师大人可是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