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些和我一个赘婿有什么关系?”
“去和他成为朋友,去影响他帮助他干预他,我到江南一年,最大的变数就是你,我也希望你能成为这场夺嫡里面最大的变数,”杨溥展现出了从未有过的诚恳与坦然,“国子监只是一个,只要你能陪他走完这一路,所有的政治资源我都会留给你,那些我没有做完的事,就要交给你来做完。”
“你不觉得现在这个饼画的有点大么?”顾怀脸颊抽动了一下,死死地看着他,“而且这种政治承诺居然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来?我有哪一点值得你这么信任我?就算我没混过朝廷官场,也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因为你和我终究算是一类人,”杨溥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二十年前的自己,“如果没有我,也许你的确能在苏州那个地方安生过上一辈子,当个吃喝不愁的赘婿,但当你到了京城,开始了一些事情,你就会一直做下去,并且做到最好--就和你那次出苏州城一样。”
“为什么不选杨岢,或者你在京城这些年遇到的青年才俊?”顾怀微嘲道,“说实话我真没自信能当得起这些评价。”
“可能是因为我总是隐隐觉得,如果事情真到了不可挽回那一幕,你会做的选择,一定比其他人狠得多,但也有效得多,起码不会像偌大朝堂里的官员们一样,忍着忍着就成了王八。”
他顿了顿,摆了摆手:“既然都知道了,那就做好准备吧。”
顾怀转身离开,走到门前时回过头,突然问道:“好像夺嫡失败了往往要全家上刑场?”
“你之前不是一直喜欢叫干爹么?”杨溥看着他,笑了起来,“该还利息了,顾怀。”
顾怀叹了口气,再也没了开口的兴趣。
回到自己的院落,顾怀点上一盏灯,看着桌上的一张宣纸,发起了呆。
夺嫡啊说实在话他是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前些日子还在苏州商场上算计来算计去,结果现在就已经踏进了大魏最高权力过渡的旋涡里,而这一切都拜杨溥所赐。
但不仅感觉不到丝毫感激,反而有些恨得牙痒痒。
其实刚才顾怀多少能感受到,杨溥还是没有把话说全,这老头一定还有什么在瞒着自己,但以他的性格,就算是刨根问底,估计最后也就是一句“只需要知道你该知道的”。
谜语人都该去死啊。
仔细想想的确也能理出一条清晰的脉络,从遇到杨岢卖出第一首诗,到现在被杨溥带进京城踏入大魏朝堂,算计的味道有但是不多,杨溥今晚的态度也好像真的在推心置腹地把他当成某种继承人。
该信么?如果到时候被卖了怎么办?
但现在自己有反抗杨溥的资本么?
夜色之下,顾怀幽幽地叹了口气。
还是考虑一下怎么去和那位二皇子做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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