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王曦月起了个大早。

    自从大病一场，她很少有这么早起的时候，家里面纵着她，由着她什么时候起。

    她往体明堂去的时候，高老夫人的早饭都才摆上桌。

    见了王曦月来，眯眼笑着冲她招手：“正好了，昨夜里高兴，吃得多了些，一早起来都还觉着肚子胀胀的，只想吃些不那么腻的，细粥倒是叫她们弄了三五样来，这些小菜都很可口，还有蟹粉酥，一会儿就拿来了，刚好你爱吃那个。”

    王曦月提着裙摆上了脚踏，歪了歪身子，依偎着在高老夫人身侧坐下去，挽着她的手嗔道：“我不过出去逛了半日，您就把自己给吃撑了呀，看来外祖母身边不能离了我，倘或我不在，岂不是日日都要吃多吗？”

    高老夫人听了这话眼底盛满宠溺，弯曲着手指，在她鼻尖上轻一点：“就你嘴甜，比你几个姐姐会哄人高兴。”

    然后才松开了王曦月的手，让她往对面去坐好，一会儿好陪着一道吃饭的。

    底下小丫头们有眼力见的很，早已经又取了一副碗筷来摆在对面的位置上。

    王曦月往对面稳稳当当坐下后，才作势在屋中扫量了一圈儿。

    高老夫人看她那样，笑出声：“糖人儿我给你放着呢，那都是熬出来的糖稀做的，也不能放太久，我让沈妈妈给你拿去存在冰鉴里了，就这么宝贝？”

    “大表兄给我买的！”

    王曦月也不避讳，张口大表兄，闭口大表兄的。

    她真是把对裴令元的喜爱全都挂在嘴边，写在眼底，表现给高老夫人看。

    值得王曦月高兴与庆幸的是，她能真切感受到，外祖母对此是并不排斥，也不反对的。

    她眉眼弯弯：“昨夜本来是三表兄与四表弟陪着我们出门，这不是大表兄找出来，正好我在买糖人儿，这个八仙过海是我自己选的，那对儿兔子的是大表兄要摊主做了送我的，都是大表兄给的银子，自然都算他送我的！

    我觉得这个真好看，所以昨天就让丹青姐姐送到了体明堂，想跟您分享！”

    小姑娘家的心思藏不住，那点欢愉喜悦都急着要与人分享。

    她那样高兴，高老夫人看着也高兴。

    “所以说给你好好存着，知道你喜欢。”

    然后给她夹了一筷子的小菜，让她慢慢吃：“你今天起得这样早，大约不是为了给我请安，是专门来要你的糖人儿的吧？怕我把你的糖人儿给吃了？”

    王曦月笑意一僵，旋即又笑的更浓郁：“看您说的吧，我就那样小气呀？再怎么喜欢，您要真是想吃，我今儿特意出门再给您买好些回来都成！只是今晨起得早，也没觉得有多疲累，本就是想来陪您吃朝食的。”

    高老夫人却从她眼底看出些别的，抿着唇，摇了摇头：“你有事情瞒着我。”

    王曦月讪讪地笑：“还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您的眼睛，可我没打算瞒着您的。”

    她先回了这样一句，才又说起徐子琪的事情：“我本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的，但是昨天大表兄送我回家，特意叮嘱了一句，说徐二郎君非良善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