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阿娘没有，她大概也最好没有吧。

    要是萧弘霁兄弟几个是和和气气，如同官家与昭王那般，连她自己也会觉得二皇子是个很好的选择。

    现在看来，这位沉默寡言的三皇子对此很不满，并不希望她与萧弘深有过多牵扯。

    若是如此想来——

    王曦月出神的工夫，已经随着萧弘深他们两个迈进了披香殿中。

    殿内熏着蘅芜香，香气浓郁，一入殿中扑面而来，鼻尖萦绕的满是馨香。

    羊皇后都觉得意外：“你们倒一起来，真是稀罕事。”

    萧弘昀是见了羊皇后才变得爱笑，率先往官帽椅坐过去，替裴令元开口回话：“其实是有事情来求母后，善初非要拉上我，说有我求情，母后才无有不依，不然他自己无论如何不敢来打扰母后清净。”

    羊皇后狐疑望去：“这是怎么了？你这孩子，如今来说这样的话，倒不像是来求我给你办事，像是专门进宫来气我的。”

    她毕竟养过裴令元几年，那时候他年纪又还小，带在自己身边真当儿子一样养。

    后来又跟萧弘昀走得近，亲厚得很，羊皇后对他自是另眼看待的。

    裴令元才接她的话：“您在宫里清静惯了，突然有事情求您办，怎么不是打扰您的清净呢？哪里敢来气您。”

    羊皇后温煦笑着摆手叫他再别说这个：“快说吧，究竟怎么了？”

    两个人带着王曦月进的宫，羊皇后也知道在昭王别院出的意外，心中隐隐能够猜得出，这是叫她来做主的。

    羊皇后发了话，裴令元几不可闻叹口气，将前事与她娓娓道来：“……臣想请您帮帮忙，那日出宫办差的人，总都登记在册，外臣插手不着这些，殿下也不好过问，所以只能来求您恩典。”

    宝座上的人早变了脸色。

    羊皇后神色明灭几变：“竟有这样的事？我只知那日昭昭险些叫人坑了，这几天三郎没进宫，倒是二郎进宫请安多些，我还专门问了他几句，不曾想这里头还有这样的事。”

    她冲着王曦月招手，叫王曦月近前。

    她是端坐宝座上的，王曦月起身挪过去，也只能蹲坐在她身前脚踏上，并不敢在她身侧落座。

    羊皇后倒不拘这些，一把提了人起来，拉着她坐在身边：“好孩子，你受了这样大的委屈，真是可怜见的。”

    却闭口不提名册的事。

    萧弘昀掩唇咳了声：“母后，那个名册，您是这会儿差人去拿来，叫善初自己看看，还是您看过，再叫儿臣说给他听去？”

    羊皇后瞥他一眼，更像是瞪过去的，拉着王曦月的手没松开，沉声叫披香的女官：“你去吧，把东西拿来，给善初好好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女官得了吩咐出殿门，羊皇后惆怅起来：“真是个可怜孩子，怎么就有人总是这样黑心烂肺，非要来祸害你，叫人心疼。

    你是女孩儿，自己还是不要看着这些，二娘在偏殿写字呢，你去找她玩吧，叫善初给你撑着，走的时候我让人去叫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