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为何如此？！！”
冰雪妖宫中，冰凤妖君看着大阵外不断进攻，将北都大阵打得地动山摇的北原人族三军，满是不可思议之色：“涂山那老贼也就罢了，为何这些懦弱的人族蝼蚁也变得如此勇猛，悍不畏死，军阵强大？”
“短短十年而已啊！”
她心中震动。
本以为，这次出山，将会大杀四方，屠戮亿万人族，以其血其骨，重走血脉先祖的道路，进而复苏血脉，实力更上一层楼。
即使涂山老贼再偷袭，她也不怕。
母亲时刻关注这里，不再陷入沉眠，绝不可能像是上一次一样，让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掳走。
人族的溃败，本来是理所应当。
北原这些人族真君、真人什么样她还不知道吗？
懦弱，进退不一，随时互相捅刀子，卖掉战友，坐视其死亡而自己只顾逃亡，互相之间有深仇大恨，杀父杀母的不共戴天之仇。
即使涂山天君能将他们粘合在一起，不互相争斗，也绝不可能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改变，这是人族的本性。
然而，真正发生的事情让她措手不及。
妖族皇朝大军一路溃败，六大王族六部大军，皇朝禁卫军，都至少是数十万之众，却接连失败，如果不是对方军阵不够娴熟，撤退都是奢望。
王座下方，数百妖族真君鸦雀无声。
西漠妖族皇朝经历了数千年的和平，共同遵守皇朝秩序，妖君之间几乎不发生斗争，故而积攒了许多，再加上吞没北原半数疆域，得到天材地宝无数，晋升的妖王数量也是不菲。
即使经过多次折损，还是数倍于人族。
妖君察觉到了妖皇火山般压抑着的怒火，战战兢兢，不敢出言。
“怎么，不说话吗？”
冰凤妖君美丽的面庞一沉：“涂山的口号很清楚，杀尽食人妖族，不赦免一妖，你们难道以为自己可以改换门庭？”
臣子可以投降，君王不可以，这是在同族之中。
种族血战中，这种惯常的道理根本行不通，上下沾染血债的都要死。
“不敢！”
“臣有罪。”
诸多妖君连连叩首。
“陛下，原因在于，其军阵之器犀利。”
玄虎王族的王公叩首道：“三大军阵，每座军阵一杆近乎元神之宝的军阵重器坐镇，我等有所不及。”
“……的确如此。”
冰凤妖君缓了缓神色。
论炼器之道，妖族的确逊色人族许多，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然，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又一人出列，白发冰寒，为冰凤一族的杂血真君，反驳道：“皇朝禁军中，也有一杆上古传承下来的天妖血神旗，乃是元神重宝，比那人族那三件军阵重宝更强。”
“这……”
玄虎王公不敢言。
冰凤妖君摆摆手，冰凤一族的真君连忙后退。
“人族军阵之法强横。”
“人族同为一族，军阵之间的损耗少，且人族无论境界高低，皆有灵性智慧，故而军阵之能天生强上许多……”
“人族……”
六尾狐族，金翅王族等种族的王公接连开口，目光老辣，都是指出了要害。
“然而，人族却有弱点，有三败！”
六尾狐族的王公，一位美妇人掷地有声道：“其一败，其真君、真人之数远低于我妖族；其二败，其乃新训之师，弱于我妖族百战之旅；其三败，则是不知死活进攻我北都严密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