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府。
小雅一脸的倦怠坐在案桌旁。
吉力进屋很关心小雅的身体问:“公主,可还好吗?”
小雅说:“无妨的,有什么事吗?”
吉力说:“大将军已经吩咐联军撤军了,押财物和押人的军队先撤出京城,各支联军一部分一部分地间隔着撤离,是不是,大将军对城外的战局还有一种观望和怀疑呢?”
小雅凄凉地一笑说:“观望?到底是不想守了京城。我们之前的心血努力都白废了,这债还得真快呀!耗尽了我们那么多的日夜努力,换来了只是联军十几日的豪夺抢掠、烧杀损毁的可恨场景,留下了一座空城的可悲!”
吉力一副颓唐的神情说:“公主,我们怎么办呢?”
小雅说:“我会向军师请辞的。你们要全部离开这里,回去向军师复命。”
吉力说:“公主,您一日没有请辞,就还是我们的首领。”
小雅说:“我将去宛城,我已无力、再无计谋能担任这份重职呢。我已向军师提议,这份重职交于了你担任。”
吉力忙说:“吉力有勇无谋,难堪此大任。吉力夫妇愿护公主一路周全,到达宛城。”
小雅说:“你对吐蕃忠诚,处事不盲目、遇事不滥杀,这份重任,你最适合!”
吉力说:“军师交待了,要安全护您回到泾州。”
小雅坚定地说:“我去意已决,万不可更改。”
吉力建议说:“公主,杨书一直盯着您的动向,还是随大军先回泾州,再去宛城,如何呢?”
小雅说:“不妥!进了泾州,再想回到宛城难如登天!我军的战局已是被动了,大棠的军队已经调动了起来,来势定然是气势盛人。大棠国里的忠勇将士从不缺少,又有文臣谋士相助,必是人才济济!我军来势汹涌,可衔接不足,军纪不严,又无长远战局眼光,胸无韬略,败局不过是早晚的时间。我们的大军想要再次攻占大棠国的京城,已无可能!我已无计可施,没有能力再胜任此等重任。我现在的处境,虽然被杨书紧盯着,可是要离开京城,还是有办法的。”
吉力想了想说:“公主,属下有一心愿未了,能否让属下布一局,护公主出城进入宛城,又能了了属下的心愿呢?”
小雅惊然道:“你想与杨书决一高下!”
吉力说:“是的。我军在京城所做所为,令属下已无了斗志。但是,能与杨书决一高下,属下无憾了。正好,也检验一下,属下是否适合细作首领一职?”
小雅说:“如果,你若胜不了杨书呢?”
吉力说:“只要护了公主周全,属下又能逃脱杨书的围捕,吉力自信,定能胜任细作首领!”
小雅惊喜地说:“你的计划是,引出杨书,解我所困,又能与他决战一场,顺势逃脱困局。是吗?”
吉力自信地说:“此计可成行?”
小雅似有担忧地说:“你若是败了,杨书必然不会放过你的,你又该怎么办呢?你若是有了什么闪失,锦奴怎么办呢?”
吉力坚定地说:“属下的职责就是要保护好公主,平安无恙地离开这里。”
小雅想了想,点了点头。
夜晚,潘府外。
朴玉等在潘府巷墙院外,无衣正从后门出来。
朴玉诧异地问无衣:“怎么地从后门出来,不怕被潘府里的人知晓了吗?”
无衣笑着说:“没人知晓的,大家都忙着准备逃走呢。”
朴玉问:“是吗?你呢?是要留下吧。”
无衣说:“我怎么能留下来呢?小雅姐姐为了救杨大哥,耗伤了元气,身体还是很虚弱得很。接下来还要一路的马车颠簸,不知道她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只要见她能平安地到达了宛城,我才可以放心的。”
朴玉惊疑地问:“潘小雅去宛城,不随联军回泾州吗?”
无衣说:“小雅姐姐对吐蕃大军在京城的做法,很是失望的,现在的身体又不能与杨大哥斗计斗法的周旋了。”
朴玉说:“师兄是不会放潘小雅离开京城的,虽然两人有情有意的。”
无衣纳闷了问:“杨大哥不放过小雅姐姐,凭什么?就凭杨大哥无情无意吗?小雅姐姐若是随大军同走,杨大哥还能追着吐蕃军队去抢了小雅姐姐?你们敢追吐蕃大军吗?”
朴玉笑了说:“潘小雅若是随吐蕃大军同行,师兄自然无法追击的。潘小雅若是去宛城,
那条路径可都掌控在师兄的手中。”
无衣着急了说:“那该怎么办呢?”
朴玉说:“潘小雅的智谋必然知道师兄的心思,一定会有一条很巧妙得脱困之计。”
无衣担忧地说:“会吗?”
朴玉说:“为什么不会呢?”
无衣问:“杨大哥能猜测到小雅姐姐的出城计划吗?”
朴玉说:“往往越心悦对方的两个人,越相信自己的判断:不是对与错,就是正与反。”
无衣想了想说:“听不懂。”
朴玉笑了笑说:“潘小雅若是安定下来,你有何打算呢?”
无衣说:“回趟泾州。”
朴玉说:“回泾州还不是时候,那里毕竟是吐蕃的巢穴,进入泾州的盘查必定很严的。我们的大军想要夺回泾州,恐怕也是不容易的。”
无衣担忧地说:“我娘还在泾州,我娘该怎么办呀?”
朴玉劝说道:“你也进不去泾州,不如耐心地等一等。”
无衣俏皮地说:“是让我在‘鹤鸣’等吗?”
朴玉忽然尴尬起来。
无衣欢心地一笑说:“你能帮我们回到宛城吗?”
朴玉笑了笑说:“怎么帮你们回宛城呢?”
无衣说:“小雅姐姐与杨大哥都是细作,大棠的军队就在城外虚张声势着。可这里还是吐蕃管理的京城,那么,小雅姐姐的身份就是吐蕃使臣。两军交战是不斩来使的!杨大哥为何非要抓住小雅姐姐,不讲信义呢?”
朴玉愣了愣后,笑着说:“你这从哪里冒出来的歪理!细作是最可恨的,好比一把无形的刀,杀人于无形无影。京城的今日惨不忍睹,一半原因都是潘小雅所带领的,细作们造成的。怎么可以能被原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