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走之前多看了涂婳一眼,见她“纹丝不动”地站在风雪里不为所动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暗叹了下,去找秦捡他们。
主屋内。
李元萧帮着师叔秦捡研究涂婳摇卦时突发的意外,两个人边说边推演,时不时说两句,专注且认真。
老秦同志本来怕打扰他们两位“高人”,寻思出去呆一会,可听他们两人随口的对话,信息量都很大,考虑到这样的场面,也是难得的“学习机会”,老秦同志犹豫过后,还是“厚”着脸皮,硬是留在主屋里了。
他们之间研究,他又帮不上忙,只能一个人坐在热炕上,剥着花生不时“偷听”玄门高端课。
要不是担心自己的惊讶之声打扰到他们,老秦同志不知道自己要震惊几回!
他从小也是有家学渊源的,经年耳濡目染,在他这一辈中,也算是小有天赋,当年成人后出来做事,半辈子除了感情之事一塌糊涂,其他工作事业方便也算是顺心如意。
虽不求大财,但衣食无忧。
可直到今天,他在两个天才级别的人旁边,头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什么叫降维式打击。
秦捡嘴里那些他听得云山雾罩的话,李元萧却立刻能领会其中深意,两个人明明说着他最熟悉不过的语言,他却听不太懂他们在聊什么。
老秦同志有点郁闷。
可是听不懂,还想听。
连他自己都想笑,这大概就是差生不小心进了少年班的感觉吧?
秦捡指点李元萧,两三个词,几句话就行。
那些东西要是说给他听,他脑子里全是浆糊!
再打量李家年纪轻轻的后生,老秦同志深感长江后推前浪,一个时代将要逝去,新的时代似乎正隐隐走来。
他突然之间,感觉自己老了。
目光中,忽然闪进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张脸,熟悉的化成灰他都不会认错。
儿子秦朗那张意气风发的模样,老秦同志的视线,忍不住在他和旁边的李元萧之间来回打量。
很意外的。
他想起了当年年轻时,秦朗这孩子调皮捣蛋被他胖揍时,老爷子老神在在地鄙夷他对孩子的粗暴。
很奇怪,明明已经很久远的一个画面,忽然间从记忆深处浮上来,变得异常清晰。
耳边,仿佛还能听见秦爷爷的话。
“你不要现在看不上这小子,人这一生,什么命是老天给的,你们能管到哪儿去。”
当时自己气大,“那这臭小子也不能三教九流都敢接触啊,谁知道碰上什么人,犯了大错到时候连回头路都没有!今天他敢把人打成那样,明天我是不是要进去给他送饭?!”
太师椅上的秦爷爷冷冷哼了儿子一声。
“你懂个屁!那些人不是好人怎么就不能揍,我看他没错。”
“爸,你不能偏袒他啊!他这样出去,外面会说我,子不教父之过的!”
“把你教成不分青红皂白回来就拿孩子撒气的混账,我的过更大!我是不是也能把你摁那张凳子上,给你屁股打开花?!”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