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马鼻喷薄出早已不耐烦许久的重重鼻息。
时辰已经到了,怎不见令响?
再耽搁下去,到了嘴边的肥肉,只怕要落到别人的口中。
马蹄在清晨略显泥泞的林地里踢踏着,远远地,等待着。
清早第一声城钟被敲响。
萸城大门大开,便疯跑出一辆马车,疾驰向北。
车身左摇右晃,帘布在寒风中颠簸乱舞。
“快!快!快!再快点!”
车里的人心情焦急万分,根本坐不住,扒着车框恨不得用手指着前方就能飞过去。
车夫的鞭子已经甩的噼啪作响,起早候在城外等待进城的百姓,被惊的急忙挑着扁担拎着框闪到一边,跟疯了的车马让路!
“这又是哪家的疯人出城。”
寒风料峭,城门口摆了桌椅,来往路过的内外百姓,登记的登记,交钱得交钱,生活一如平常每一日的清早,无人在意今日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城门口大早上,乱中有序。
突然,城街口,一阵鸣锣开道。
百姓纷纷避让两边,不多时,府衙的队伍齐装束容走过,周围眼尖的百姓发现,萸城府衙的衙役后面,怎么跟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
甚至有一些面孔在这萸城之中,还颇为显眼……
“大人身体好了?”
“县太爷带着这么多人,出城去作甚?”
“不晓得,难道是去城外祈福?那尔江河不是还冻着么?”
身后有好八卦的街坊邻居凑上来,言之凿凿道:“你们就知道尔江河,就没听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众人回头看向说话的人,“发生了什么?”
“听说咱们这位县太爷为了祭天祈福,拖着病体去各家求人借兵,出城要去剿匪呢!”
“啊?!真的假的!你可别胡说八道!那城外贼子们凶残的很,就这么点人,人心还不齐呢,县太爷就敢去剿匪?”
“就是,唉,到底还是年轻,不知深浅啊。”有人不免担心。
“是啊……咱们萸城不会又要换父母官了吧?”
“啊?呸呸呸!竟说不吉利的话,冯知县是个好官呐,我不想换。”
“你个草民,说了不算!”
望着远去的队伍,这一天清晨起,萸城内的百姓,就忍不住替他们拖着病体想去为民除害的县令冯陈,物色身后之事。
萸城内,虞府大门一夜紧闭。
地下室内,鱼姬怀着身孕正嗜睡未醒,突然门口传来解锁的声音,守在一旁板床上睡觉的婆子王妈腾地一下,从梦中惊坐起!
小门被拉开。
一道沙哑冰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去把人带出来,动作快点!”
“你们要干什么?!谁让你们来押人的?夫人呢?老爷!!!”
王婆子死命护着刚刚被惊醒的主子鱼姬,不让粗手笨脚的人伤了她腹中胎儿。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打得她头晕眼花。
“叫什么叫!想活命就把嘴巴闭紧了赶紧跟着走!”
鱼姬主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