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雄华摇头道：“还未到吃晚饭的时间，你与我一起翻阅公文。”
顿了下后，郑雄华继续道：“庆玉，你已经不小了，不能再让姑父和小姑为你操心了。”
“弟弟知道了。”段聪只能低头听从。
过了约莫一刻钟，灵州近三年的公文卷宗就被送了过来。
段聪任刺史这些年，很少处理政务。
州内的政务都交给幕僚和下属官员处理。
这些幕僚和官员，都是他父亲和母亲安排的，能力尚可。
郑雄华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翻看着文公卷宗。
段聪手上也拿着一本卷宗，只是他不停的打哈欠，明显看不进去。
“庆玉，灵州收集了关于秦州的情报吗？”
“啊，表兄，我要问一下手下，才知道。”
郑雄华无奈的挥了下手，“你去询问吧。”
一炷香后，一名中年汉子抱着一落文书走过来。
“二爷，这是您要的关于秦州的情报。”
郑雄华惊讶道：“庆玉嘱咐你们收集的？”
中年汉子点头道：“是的。”
“你确定？”
“属下确定。”
郑雄华满意的点了下头。
他拿出一封文书，翻阅过后，眉头皱起。
随着翻看的文书越来越多，郑雄华的眉头几乎是拧在一起。
“秦州看来真的是一个劲敌啊。”
出发灵州之前，家族谍报组织的负责人就跟他说过，需要重点关注秦州。
如今到了灵州，看到更多关于秦州的情报之后，郑雄华内心浮现一抹警惕。
细节之处最能彰显一个人的想法。
从秦州牧府颁布的一项项改革举措可以看出，秦牧的野心非常之巨大。
郑雄华沉思半晌后，问道：“庆玉在哪？”
“刺史大人正在后院休憩。”
“你跟他说，我先去秦州一趟，过段时日再回来。”
说完，郑雄华就已经起身了。
中年汉子看着郑雄华远去的背影，先是一愣，然后朝着后院跑去。
暖房中，段聪正在小憩。
中年汉子推开门快步走进来。
段聪睁开眼，无奈道：“是表兄找我吗？”
“大人，二爷离开了，他说要去秦州一趟。”
“你说什么？表兄离开了，还是去秦州？”
“是的。”
段聪一脸懵。
可很快，段聪继续躺回卧榻，摆手道：“我知道了，表兄肯定有要事要忙，随他去吧。等表兄回来，再摆宴为他接风。”
“对了，表兄是一个人来灵州的吗？”
中年汉子回道：“是的，只带了三名随从。”
“你去看一下，表兄的随从有没有跟他离开，没有的话，给他们安排住所。”
“诺。”
……
上京，豫王府。
书房中。
豫王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沉默不语。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名儒衫男人。
男人来自代州，是代郡王的心腹幕僚，名叫尚文益。
尚文益说道：“豫王殿下，您其实没必要纠结。代郡王殿下说的本就没有错，只有您即位大统，才有可能匡扶大炎。
端王登基之后，立即册封肖原为幽云君王，直接打破了大炎祖制。端王登基尚不足一月，各地就已经出现割据之势。”
尚文益继而道：“如今大炎的局势，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豫王殿下，您作为皇室魁首，难道要看着大炎王朝沉沦吗？”
“殿下，大炎王朝需要您，大炎朝一京三十六州的百姓，更需要您啊。”
尚文益说完后，书房沉寂了很一会儿。
忽而，一道呼气声传出。
“赵睿到底是什么想法？”
尚文益立即道：“代郡王殿下的意思是，由他打下上京城，然后扶持您成为天子，匡扶大炎。”
豫王冷笑一声：“让本王当傀儡天子？”
“代郡王殿下绝无此意。”尚文益正色道，“上京城攻下之后，代郡王殿下将向您俯首称臣，并将军权移交给您。”
豫王神情一滞：“你说赵睿愿意把军权移交给本王？”
尚文益笃定道：“是的。”
豫王开始犹豫了。
如果赵睿愿意将军权移交给他，或许真的可以跟他合作。
只是豫王还是有点担忧。
万一赵睿出尔反尔，那该如何？
豫王沉思片刻后，说道：“本王需要考虑一番，过几天再给你答复。”
“殿下可以仔细斟酌，在下告退。”尚文益起身施礼。
确定尚文益离开之后，一名老者缓缓走进书房。
豫王问道：“鲁生，你觉得赵睿的诚意如何？”
老者笑道：“诚意很足，却是假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