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达离开苏州,引发了不少关注。
有人认为陈仲达去了秦州,凭借其学识和能力,能够得到庆阳侯赏识。
也有人认为陈仲达性格不适合混迹官场,即便成功入仕最终也会惨淡收场。
苏州气候宜人,风景美好,常有致仕官员在苏州居住修养。
苏州刺史府经常会邀请定居苏州的致仕官员为州内士子讲学。
讲学期间,致仕官员也时常谈论官场。
耳濡目染之下,很多士子都知晓一件事。
仅凭一腔热血,在官场只会处处受挫。
既得不到上官赏识,也不受同僚待见。
苏州城内议论纷纷,而陈仲达已经坐上了北上的船只。
船只上,他他坐在矮凳上,好奇的打开手中的书信。
刚才登船之时,一名汉子将一个锦囊塞给他,并说道:“望你一路顺风抵达咸阳,倘若需要帮助,可依据信中地址寻求帮助。”
陈仲达看完书信之后,随手就将信纸扔进了江里。
码头上,一名汉子看到这一幕,面色极其怪异。
汉子回到据点,将消息汇报给了顶头上司天佑星。
天佑星嘴角一抽:“真有个性。”
天佑星思索一番道:“你传信至沿途各州黑冰台,让兄弟们多照看一番。副指挥使交代过,倘若陈仲达想要前往咸阳,各部应该给予帮助。”
“属下这就去写信。”
“去吧。”
天佑星叫来一名属下,问道:“摇光星什么时候抵达苏州城?”
“主星大人预计要月底才能抵达,他好像转道去了宣州。”
“宣州?那难怪了。”天佑星点了点头。
王氏分家并决定将一半族人迁往秦州的消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摇光星转道前往宣州,一定与此事有关。
宣州,宛陵城。
王府。
王彬领着摇光星走进一座幽静的院子。
院子中,王承源正在垂钓。
听到脚步声,王承源笑问道:“老夫听闻庆阳侯也喜欢垂钓?”
“是的,我主最大的爱好便是垂钓。”摇光星回道,“我主有时候半夜兴起都会去池塘垂钓。”
秦牧半夜起来钓鱼这件事被公孙佑宣扬出去之后,在都督府衙早就人尽皆知。
王承源起身,说道:“有机会真想去咸阳与庆阳侯比试一番,老夫平日里也喜欢垂钓打发时间。”
“欢迎之至,我主说过,随时欢迎王公。”
王承源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才轻笑一声:“庆阳侯派遣你来宛陵城,所为何事?”
摇光星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郑重的递给王承源。
“这是我主的亲笔信,王公请过目。”
王承源接过信件,快速阅览。
半晌后,王承源收起信纸。
“还请稍等片刻,我需要给庆阳侯回一封信。”
“王公请便。”
一炷香后,摇光星谢绝王承源的邀请,毅然离开王府并且离开了宛陵城。
他身上背负多项任务,时间紧迫,可不敢耽误时间。
院子中,王承源慢悠悠的喝着茶水。
王世昌、王世安和王世仁三兄弟站在两侧,脸上满是好奇之色。
终于,王世昌忍不住开口询问:“父亲,庆阳侯信上……”
王承源放下茶杯,平静道:“我厚着老脸为你们谋了一条后路,特别是元辉,将要前往徐州任职,不可不谋啊。
今后大炎只会越来越乱,王氏的影响力以后能剩下多少,我也说不清。”
闻言,三兄弟目光微动。
王世仁连忙道:“父亲,劳累您了。”
王承源摆了下手:“元辉,此去徐州,务必万分小心,务必谨慎行事,明白吗?”
“父亲叮嘱,孩儿不会忘也不敢忘。”
王承源微微一笑,问道:“早点动身吧,纪锦洲好像已经等不及了,连写了三封书信而来。”
王世仁颔首道:“孩儿明白。”
洪州,吉羽郡。
吴家是洪州众多豪族大家中的一支,更是吉羽郡底蕴最为深厚的一支豪族。
在吉羽郡,吴家说的话比官府还要好使。
郡城吴府。
已经是深夜时分,但后院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
现任吴家族长吴青松坐在檀木大椅后,面无表情。
在桌案对面,两名儒衫男人争论不休。
“我实在不知为何宋兄如此胆怯,胆怯之人如何逐鹿天下,问鼎至尊之位?”
“我不是胆怯,而是认为凡事应当细致筹划。更何况我们要做的事情凶险万分,万一出现差错,吴家将被顾氏倾覆。
对于此事,应当至少要有九成以上把握,否则还需继续筹划。”
“荒谬至极。小心没有错,但过分小心只会错过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