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布哈幽然道：“本汗早就跟他们说了。”
朝格仓张了张嘴，这位汗国两朝大臣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苍老的面容上有着一抹悲戚之色。
巴达仁贵出声道：“大汗陛下，格尼草场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一次，我们必须要想办法为尼泽将军筹集粮草。”
朝格仓声音略显嘶哑：“大汗陛下，大炎秦州在乌纳山谷建立了集市，允许草原牧民前去交易购买物资。
可委托牧民去乌纳山谷集市购买粮食，然后再统一收拢运往格尼草场。”
巴达仁贵点着头，这个提议确实不错。
可也有大臣提出疑问：“大汗陛下，汗国与秦州乃是世仇，组织大量百姓采购粮食，很容易被秦州发现。”
巴达仁贵反驳道：“那便隐秘一些，少量多次采购粮食。无论如何，我们都尝试一番。大炎代州被三方势力占据，顾氏和崔氏已经不能为我们提供粮食了。”
掌管回鹘汗国钱财的大臣腾额格，连忙上前几步：“大汗陛下，乌纳山谷集市的大炎商贾只接受金银、秦州钱庄兑票和物品交换。
去年为了渡过寒冬，从顾氏和崔氏手中购买了大量粮食和盐巴，府库中已经没有多少金银了。”
吉布哈感觉一股郁结堵在胸口。
半晌后，吉布哈说道：“采购粮食的金银本汗来出，尽快联络各大部落组织牧民去采购粮食。”
事到如今，回鹘汗国已经没有选择余地了。
并州，晋阳。
李府，一个偏院中。
荀仲德坐在一张大桌之前，手中拿着一本烧毁大半的小册子。
这本册子是李氏墨斋楼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秦州黑冰台手中获得。
从俘虏的黑冰台成员交待，这本册子上隐藏着黑冰台通讯联络的秘密。
可惜因为俘虏的成员级别太低，并不知道具体的秘密是什么。
荀仲德忽然抬起头，看向桌子上放置了十多摞纸张。
他快速翻找到其中一张，脸上露出一抹激动的神情。
秦州黑冰台的通讯秘密，终于被他找到了一条重要线索。
他拿着册子和纸张，找到了李鸿益。
“李公，黑冰台之间联络依靠特殊字符，而一串字符大概率代表一句话，字符前面类似道符的奇怪图样含义不得而知。
但后面的珠算数，我有所猜测对应每个字在册子上的位置。
李公请看，黑冰台俘虏曾交待，他所在据点曾向其上级统领发送给一则密信，密信内容是联络祥和街某个人。
而在册子上，‘祥和’两字所在位置正好能与之对应。”
李鸿益检查之后，略显激动：“黑冰台彼此联络的秘密破解了？”
荀仲德摇头道：“远远没有，我钻研之后发现，黑冰台之间联络至少会使用三种以上不同的字符。
只有破解所有字符所代表的含义，才算成功。”
李鸿益顿感头疼。
……
江南，苏州。
某处茶楼包间。
吕方将一本册子递给天佑星。
“这是新的密码册，即日开始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