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人群仿若被一块超强磁石狠狠吸引,又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从四面八方以势不可挡之势朝这位中年人围拢过去,将他与一众警员重重包围在垓心,包围圈密不透风,仿若一堵堵坚实的城墙。
“局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这事儿拖了太久了,我们天天盼着能有个说法,可每次都被敷衍了事。”一位身形佝偻、满脸褶子的老大爷抢先挤到前面,岁月早已将他的脊背压弯,可此刻,他仿若被注入一股洪荒之力,脚步蹒跚却坚定地冲到局长跟前。双手好似两把钳子,紧紧握住局长的手,那双手粗糙干裂,布满老茧,每一道纹路里都填满了生活的艰辛与不易,此刻却因急切与期待而微微颤抖,浑浊的眼睛里泪光闪烁,恰似两汪被搅动的清泉,满是委屈与眼巴巴的期待,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们老百姓就想过个安稳日子,咋就这么难呐……”
“是啊,局长!我们反映的问题就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今天您必须给个准信儿,到底能不能解决!”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跟着吼道,他身材魁梧壮硕,仿若一座巍峨耸立的小山丘,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突,恰似一条条愤怒游走、随时准备喷吐怒火的蛟龙,边说边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千钧之力,那架势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懑都通过这肢体语言宣泄出来,唾沫星子飞溅到局长的衣角上,他也浑然不觉,双眼死死盯着局长,似要从那张脸上寻得满意的答案。
人越来越多,就像滚雪球一样,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大家紧紧凑在一块儿,包围圈随着不断赶来的人群持续缩小,你挨着我,我贴着你,一个个眉头紧皱,眼里冒着火,嘴里嘟囔着、叫嚷着。
“这黑心的工程老板,太没良心啦!咱辛辛苦苦在工地卖命,大太阳晒着,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活儿干完了,工钱却拖着不给,这都拖了好几个月啦,家里老小还等着这点钱过日子呢,可咋整啊!”一位身形壮实、皮肤黝黑的大哥率先喊了起来,他那双手满是老茧和伤口,是长期搬砖、抹灰留下的“勋章”,此刻正用力挥舞着,像要把心里的憋屈一股脑儿全甩出去,脖子上青筋暴起,活脱脱像条愤怒的蟒蛇,声音因为激动都有点沙哑了。
“就是啊,警察同志,咱们都是本本分分的打工人,背井离乡来这儿,就想着挣点辛苦钱。可这工程一结束,老板人影都找不着,打电话不接,去办公室堵,也是白搭,每次都敷衍我们,说再宽限宽限,这宽限到啥时候是个头啊!”旁边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大叔接茬说道,他头发花白,满脸皱纹里藏着生活的艰辛,眼眶泛红,泪水在里头直打转,身上那件破旧的迷彩服洗得都发白了,还沾着不少灰尘和泥点,整个人透着股无奈和绝望。
“咱家里孩子等着交学费,老人要看病买药,没这工钱,日子都没法过了呀!警察局长,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一位年轻点的小伙也挤到前面,满脸通红,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里满是焦急和期盼,双手合十,不停地向局长作揖,那模样真是把人看得心疼。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声音越来越大,吵得人耳朵嗡嗡直响,质问声、抱怨声、求救声混在一起,像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冲向被围在中间的局长。局长穿着笔挺的制服,身姿挺拔得如同那岸边的灯塔,稳稳伫立,任凭这“声浪”冲击,脸上依旧沉稳冷静,不见一丝慌乱。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可那目光却炯炯有神,透着股让人安心的坚毅。
局长缓缓抬起他那双宽厚有力的大手,手掌上的纹路清晰可见,每一道都诉说着他多年处理棘手事儿的经验,手指微微弯曲,做了个下压的动作,动作不疾不徐,就像一位久经沙场、把控全局的老将,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与从容,周围那嘈杂的叫嚷声似乎也在这动作下,稍稍安静了些许。
紧接着,局长扯着嗓子,声音洪亮且掷地有声地说道:“大家伙儿,都先别吵吵,静一静!我知道你们受了委屈,堵路也是实在没招了,但咱得用对方法解决问题。今天我就是专门来听你们讲这些糟心事的,不管是工钱被拖欠了多久,还是那黑心老板躲哪儿去了,你们一个一个慢慢说,把事儿说清楚。我以这身警服作担保,一定全力以赴,帮你们把该拿的工钱追讨回来,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话音一落,原本像煮沸开水般喧闹的人群,喧闹声浪竟奇迹般地缓和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局长身上,眼神里满是希望之光,可那光里呀,还藏着些许疑虑,毕竟之前为这事也折腾过,都没个好结果。不过局长这会儿心里头正盘算着,这拖欠工钱的事儿涉及多方,错综复杂,但再难啃的骨头,他也得啃下来,一定要让这些农民工兄弟拿到辛苦钱,过上踏实日子。
在三镇市青云大道边缘那块乱糟糟的工地旁,人潮像煮沸的开水,“咕嘟咕嘟”地翻腾着,把个大马路堵得严严实实,连根针都插不进去。天色阴沉沉的,乌云像被揍了一拳的大棉花团子,低低地耷拉在头顶,偶尔才透出几缕有气无力的光,打在人们脸上,照出的全是焦急、愤怒和无奈。
局长稳稳当当地站在人群正中间,就像块定海神针。他身上那件警服,蓝得发黑,浆洗得笔挺,每一道褶子都透着威严。局长这人,瞧着得有五十上下了,脸上的褶子跟老树的年轮似的,一道一道,那可都是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刻下的。眼睛不大,可深邃得很,里头藏着精明和沉稳,任周围咋闹腾,他自岿然不动,一双眼冷静地瞅着众人,嘴巴抿得紧紧的,就等找个时机把这乱麻给捋顺咯。
这时候,人群外头起了一阵小“旋风”,原来是个秘书模样的女警员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了。这姑娘,模样生得俊俏,身材更是高挑苗条,像根刚从林子里砍下来的小白杨,直直溜溜的。一头齐肩短发,发梢俏皮地卷着,随着她走路的步子一跳一跳,看着特精神。脸蛋蛋白里透红,像熟透的苹果,大眼睛忽闪忽闪,透着股子机灵劲儿。她身上那身警服,穿得整整齐齐,腰上那皮带一扎,把个细腰衬得更明显了,大长腿迈开,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局长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