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大妄为 作品

第137章 走人(第2页)

 而张森等几名新同志,初来乍到,对警署内部这种复杂而微妙的状况尚未有深入的了解与体会。他们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与迷茫踏入这片天地,本以为能够在这个体制内开启一段充满希望与成长的旅程。

 然而,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看着老队员们坚定的行动,心中虽有诸多疑惑与犹豫,但在这样的集体氛围之下,也只好选择随大流,默默地跟着大家一起收拾东西。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与困惑,动作略显生疏与迟缓,仿佛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努力寻找着自己的方向与定位,不知道自己的这一选择将会把他们带向何方,也不清楚未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转折。但无论如何,此刻他们都已被卷入了这场由体制不公引发的风暴之中,只能随着这股洪流一同前行,去探寻未知的前路与可能的转机。

 午后的阳光,本应慵懒惬意地铺洒在大地警署的每一寸土地,为这充满秩序与威严的地方镀上一层暖黄的安宁色调。可此刻,那阳光却似失了从容,慌乱地穿过云层缝隙,七零八落地洒在警署二楼走廊,将本就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映照得愈发浓烈,恰似给一场蓄势待发的风暴添了几分躁意。走廊里,平日里蓝白相间、规整肃然的警徽贴纸,此刻在光影的斑驳交错下,犹如受惊孩童般瑟瑟发抖,惶惶不安地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混乱局面。

 办公区域内,桌椅东倒西歪,文件纸张似雪片般散落一地,警辅人员们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噼里啪啦地炸响在这方寸空间。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懑与不甘,那是长期被不公对待后积攒的怒火一朝喷发。有的警辅人员涨红了脸,脖颈处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小蛇,正张牙舞爪地宣泄着委屈;有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倔强的自尊强压着,不愿轻易落下,那是对自身付出被肆意践踏的痛心。

 只见他们双手如疾风般在办公桌上横扫而过,将各类文件胡乱堆叠在一起,有的文件边角被揉皱、撕裂,发出“嘶啦”的声响,仿佛是它们在替主人诉说着满心的不悦。椅子被猛地往后一推,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吱嘎”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似是绝望的抗议。抽屉被拽开,里面的杂物、办公用品被一股脑儿倾倒出来,钢笔、笔记本、手铐钥匙散落一地,碰撞出杂乱的“叮当”声。

 随后,他们或是抱起装满杂物的纸箱,纸箱因承受不住重量而摇摇欲坠,边角处被挤压得变形;或是扛起卷成筒状的铺盖,手臂上肌肉紧绷,凸显出清晰的青筋,每一步迈出都带着决然,好似一群被彻底触怒、决心撤离“战场”的士兵,任谁也拦不住。原本如精密齿轮般协同运作、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工作任务,此刻就像遭遇了强震的高楼,轰然崩塌,乱成了一锅粥,各项事务无人问津,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却被淹没在这嘈杂混乱的喧嚣之中。

 值班署长,身形微微发福,那圆滚滚的肚子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恰似一面紧绷的鼓。头发被汗水浸湿,几缕湿漉漉的发丝狼狈地贴在额头上,将往日那指挥若定、沉稳干练的形象撕扯得粉碎。他在办公区方寸之间心急如焚地来回踱步,皮鞋急促地踏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密集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紧绷的神经上。他的双手时而紧握成拳,时而又松开,在身前无助地搓动着,掌心已满是汗水,将那原本整洁的制服袖口都沾湿了一片。眼睛不时慌乱地瞥向正往出走的警辅人员,那眼神里满是焦虑与慌张,犹如溺水之人望着渐行渐远的救命稻草,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眼见着人都快走光了,事态如脱缰野马般愈发失控,他咬了咬牙,脸上瞬间挤出讨好的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嘴角机械地向上拉扯,挤出几道僵硬的细纹,眼角的鱼尾纹也因这过度用力的表情而扭曲变形,透着谄媚与哀求。他几乎是小跑着冲向带头的林队,脚步踉跄,差点被地上散落的文件绊倒。

 到了林队跟前,他微微弯下腰,双手合十,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近乎央求地说道:“林队啊,您瞧这事儿闹得,我心里明镜似的,大伙这些日子受委屈了,可眼下这手头正有几件紧急事儿呢,真真是火烧眉毛、刻不容缓呐!您也知道,咱这警署的工作一环扣一环,少了谁都不行,要是现在都走了,万一出点啥岔子,那受害的可都是无辜百姓呐。您就行行好,要不留几个人先把手头紧急事情处理一下?咱警署不能乱套啊,这关乎群众安危呐,您就当帮我个大忙,我老陈在这给您作揖了。”说着,他还真做出作揖的姿势,身体前倾,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林队,身形矫健得如同猎豹,皮肤黝黑发亮,那是历经无数户外任务、风吹日晒铸就的“勋章”。他身姿笔挺,如同一棵扎根在悬崖边的苍松,任风雨如何肆虐,也岿然不动。此刻,他眉头紧锁,犹如两座对峙的小山,眉间的褶皱深如沟壑,眼神中还残留着方才愤怒的火苗,那火苗灼灼燃烧,似要将眼前的不公烧成灰烬。薄唇紧抿,仿若一道紧闭的闸门,锁住了内心汹涌的情绪。双手抱胸,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彰显着他强大的自制力与内敛的力量,对署长的央求并未立刻回应,只是沉默着,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场,似在脑海中飞速权衡利弊,又似在等署长拿出更有诚意的说法,那沉静的外表下,实则藏着一颗为队员、为工作考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