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霍云卿被他看的心里发慌,有种被抓包的错觉。
她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说道:“臣女与赵御史确实是朋友,殿下难道不知,臣女在午门斩杀许鸿阳那日,是赵御史不顾前程,阻拦了三司衙门的人。”
萧北乾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
“你在怪本王不作为?还是在抱怨本王不救你?”
霍云卿撇撇嘴,坦言道:“两者都有。”
萧北乾轻笑了声:“你倒是直言不讳。”他说话间绕到了霍云卿的对面入座,而后给她倒了杯茶,意有所指的问:“霍姑娘方才算听话吗?”
“啊?”霍云卿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本王说过,只要霍姑娘听话,你想知道的本王都会告诉你。”
闻言霍云卿立马为自己辩解:“方才咳嗽是意外,并非臣女故意为之。”
萧北乾失笑,随口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霍云卿来劲了,问得很是直接:“殿下为何不救臣女?”
萧北乾反问:“本王何时说过不救你?”
“那日殿下送臣女回府,分明说过未曾救过。”
萧北乾不置可否,淡笑道:“本王说的是未曾救过,而非不愿救。”
霍云卿听的一脸茫然。
萧北乾既答应了她会告知,便不会隐瞒,他淡然为她解惑,“本王说未曾救你,这话不假,但并非不想救你,本王那日进宫是为求情,后来发现陛下无意杀你,便临时改了主意。”
“你……”霍云卿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不确定的问他:“殿下是真的想救臣女吗?”
萧北乾笑看着她:“霍姑娘不是说本王与你是一条船上的人吗?岂能不救?”
他并没有告诉她,林夏早就候在刑场,倘若他来晚了,林夏会护着她。
有些事可以说,有些事不必说。
霍云卿顿觉委屈,问道:“那殿下为何要说些违心的话?殿下可知,臣女……”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萧北乾挑眉看向她:“怎么不说了?”
霍云卿憋了半天,呐呐道:“没什么好说的,不重要。”
她总不能告诉他,她为此生气极了,背地里没少骂他,骂的可脏。
萧北乾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还想知道什么?”
霍云卿没跟他客气,“殿下如何知晓陛下无意杀臣女?”
萧北乾闻言想到了汪公公,但并未言明,只说:“陛下料准了本王会进宫求情,知会过不必通传。”
“只凭这一点?”
“足够了。”
萧北乾这么说,霍云卿也没多问,只当是他了解永兴帝的为人,才能如此笃定。
“那陛下既不想杀臣女,又为何多此一举?”霍云卿刚问出这个问题,心里便有了答案,她面露惊色,蹙眉道:“陛下意不在敲打霍家,而是在试探殿下?”
霍云卿陷入迷茫,怎会如此?世人皆知,永兴帝最是溺爱皇嫡子萧北乾,溺爱到什么程度,那真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永兴帝为何会对萧北乾有所戒备?
萧北乾轻笑出声:“看来本王的话你有听进去。”
霍云卿不明所以,下意识的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