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嵯峨晴子,她怎么在这里?”张震霆看清面前的人,扭头看向教导员。
教导员摇摇头,有点不明白总部的意思,不过还是解释道:“旅长说总部认可了你的方案,如果真能实施也算是一笔好买卖。 旅长还说了,人是你搞的,就交给你处理了。” 难道真的是被穷怕了,还是怕鬼子的疯狂报复,不应该啊? 如果八路都是这种人,喜欢钱的不早就去老常那边了,怕鬼子报复的还打个什么鬼子? 是不是觉得欺负一个女鬼子没意思,放走她也不影响抗战大局。 我的这些老前辈,就是太善良了,不了解小鬼子的为人,你要是不打他打哭了打怕了。 他还以为你是怕他了呢! 他坏你要比他更坏才行! 再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放她走,将来岂不是又要多生几个小鬼子? 张震霆虽心里不爽,可也不好非议总部的命令,拿着口琴走出营部。 让我处理,就别怪我捅出篓子来! 此时月朗星稀,天空明亮犹如银盘。 张震霆负手而立,抬头望月。 “她还好么?”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背后传过来,接着身边多了一个人。 张震霆扭头看了一眼女人:“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还你自由!” “自由?呵呵!” 嵯峨晴子嘴角一勾,自嘲的笑了笑。身子一弯坐到一边的台阶上。 “我从小身边就有很多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每天要吃什么吃多少,说什么对谁说,都有人来准备,来教育。 记忆里父亲总是穿着军装不苟言笑,每天好像都有忙不完的事,很少和我说话。 母亲总是每天精心打扮后,忙于周旋在贵族、高层太太们的私人聚会。 我虽然身边总是有许多人,可依然时常感觉到很孤单。 生活就是一个牢笼,把我死死困在里面,憋的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定下一门婚约,我也曾幻想过对象是一个雄姿英发,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是命运却给我开了一个大玩笑,因为家族病,他患有严重的脊椎炎,本来就矮又常常佝偻着。 记得第一次见他时,我都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那么丑陋、还目空一切的人。 所以我请求你,不要送我走好么,我不想听命于命运的安排。 如果你真要什么回报,我现在身无长物,只有身体还算干净,你如果看的过眼,就拿去吧。” 张震霆看了她一眼,这娘们该不会是在勾引我,她是不是心理有病,还是脑子有问题? “够了,你不要无病呻吟,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完美。 你所厌弃的生活,是多少人连做梦也想象不到的天堂美景。我不会同情你,也无法与你共情。 因为你们脚盆强盗的入侵,我们多少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多少人命丧黄泉暴尸荒野,又有多少人骨肉离散痛不欲生。” “可是,我只是一个女人,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我造成的?” 张震霆走近一步,直视她的眼睛:“你应该感到庆幸,如果我们俩个的身互换,你现在早就被鬼子强暴了!” “震霆君,我美么?” 我这是在干什么鬼,想一想自己的处境,顿感索然无趣,只可惜这里不是后世的大久保公园。 要不然一个脚盆娘们敢这样问自己,高低要和她交流一宿。 张震霆回过头,扭身离开。 “震霆君,既然事不可为,刚才的曲子很美,可以把词给我笔录一份,当作离别前的留念么?” …… “教导员,那个女鬼子跟着营长跑出去干嘛?” “咱们营长可真是一个迷呢!”教导员嘟囔一句,扭头:“刚才鬼子跟着营长出去的事都放到肚子里烂掉,谁敢出去瞎嚼舌头,小心我关他禁闭。” 拴住趴到教导员耳边轻声道:“教导员,我看这个女鬼子一定是想勾引营长呢,她看起来就像个狐狸精。 记得那天营长抓她的时候,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刚回来的时候这个女鬼子脸都肿了好几天呢! 怎么这么不知羞,她难道不知道营长的妹妹就是被小鬼子害的么?” 营长可一点不怜香惜玉,教导员听到拴住接下来说的,心里燃烧起一点八卦之火:“你小子听谁说的?” “大山啊,他说营长以前也有一个妹妹的。可是我们都没见过,也没听营长提起过。” 教导员看着营长离开,心道:“可真是难为营长了。 …… 李家湾,东门外十里亭。 张震霆领着一个排的人,骑着马。 对面三辆鬼子大头卡车,从最后一辆上下来二三十个只穿着衬衣的鬼子士兵,开始卸货! 不一会便在两队中间堆了一堆,鬼子兵退开,又依次上了车。 贝原忠平走出来:“张君,中正式一箱30支,共50箱1500支。 子弹一箱500发,共40箱。 大洋一卷100块,100卷一箱,共10箱,钱货两清,我们要的人呢?” 张震霆点点头,看了拴住一眼,拴住下马,走到场地中央。 随便打开一木箱,里面整齐的摆着上下两层交替摆放的步枪。 “哗啦、哗啦……” 连续拉了几次枪栓,又看了看枪管,放下枪,抽出刺刀翘开弹药箱,抓起一把子弹,底火好好的没有问题。 随手一颗装进弹仓,推弹上膛抬起枪口。 “咚!”一声巨响。 回头朝张震霆点点头。 张震霆抽出腰间的鲁格手枪,对着天空打了一枪。 不一会从远处跑来一两百人,一次把东西全部搬走。 又过了一会,嵯峨晴子被几个人护着走出来。 贝原见到人脸上释然,笑了笑:“张君,果然是个信人。以后还请多多保重。” 嵯峨晴子慢慢走到贝原忠平身边,回身看向张震霆:“震霆君,我真的就没有机会了么?” “嵯峨晴子,你真的想自愿加入八路军么?”张震霆看了一眼贝原,笑了笑对着他身边的女人问道。 嵯峨晴子开心的笑了笑,重新跑到张震霆身边,扭过头:“贝原君,我现在是八路军的嵯峨晴,脚盆的嵯峨晴子已经死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千里鸿羽 作品
第四十二章 我请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