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眼睛的瞎子听完手舞足蹈,没有耳朵那人指了指河流前方,然后就向河流走去,然而那河流似乎有着极为恐怖的力量,失去耳朵的聋子被河流冲断了双腿。
瞎子给他做了一副轮椅,推着他进入河流,两人顺着河流向前走,眼睛和耳朵在前方,他们总是能提前看到听到其他人看不到听不到的东西。
同样也见证这河流当中人类的发展,有人类领袖在铸造兵器,分发给自己的下属,也有人类领袖在教导人们文字与武艺,种种情况不一而足,不知走了多久,当第一个人类国度出现的时候,他们停止了脚步,抬头看向天空,然后一起飞升上天。
壁画的内容在这里戛然而止,苏钰思忖片刻道:“这条河流是时光之河,那两人从莽荒走到上古,可以看见人世的未来,听到阴世的声音,他们是谁?从哪里来?又去了哪里?这些壁画又是谁留下的?”
话说至此,他忽然有所明悟:“从最后一副壁画来看,他们应该是飞升仙界……不,真知真实界了?那么由此推测他们是否也是天神的一员?他们行走世间的目的又是什么?”
越来越多的疑问出现在他的脑海,苏钰感觉头疼,江岳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去前面看看吧,现在想这些没用,我们的目的是得到虎魄。”
苏钰点头,两人继续向前,但苏钰依旧没有沉默:“从壁画上来看,一代一代的首领应该就是护世真君,除了第一代护世真君从天莫名出现外,其他的护世真君都是从人类中选出来的,而在最后一代护世真君时期人类建立了第一个国度,由此我是不是可以这么推测。”
“护世真君其实就是上古时期的三皇五帝?在颛顼时代铸造了十八件兵器,分发给十八位将领,其后在与天神的战争中依靠这十八件兵器战胜了天神,由此天神不敢再下界,这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绝地通天?”
“而在帝喾时代神州浩土虽然趋于稳定,天神不敢下凡,但依旧存在着种种危机,于是帝喾定下节气,使天道规则更为稳定,也彻底断绝了天神下凡的可能,所以天神需要让他的走狗们掠夺节气来改变天道规则?”
“而到了大禹时代世间第一个国度建立,那两个人也就此飞升天外,他们到底是飞升还是回归?而第一代护世真君是否也是天神的一员?他又与那两人是什么关系?”
“第二代护世真死后灵魂进入地下,那里是否意味着阴世?第三代护世真君的灵魂也进入了阴世,他们到了阴世之后又做了什么?聋子又听到了什么?而第二第三代护世真君又是谁呢?三皇五帝当中又有谁可以代表他们呢?”
他沉思着喃喃自语,江岳听到他的话,笑了一声道:“第二代与第三代或者并不是三皇五帝之一,而很可能是后土与土伯,他们死后进入幽都,在那里建立了秩序,而阴世广大,又何止幽都,以后土与土伯之能也无法庇护所有生命之灵。”
“至于那两个人,如果为师没有猜错,应该是太清与天机,他们游走于世间,洞察九天九地,虽然飞升,或是回归仙……不,上界,但同样也留下了自己的传承,这些壁画或许就是他们的传人留下的。”
江岳指了指洞窟四周:“你看这些引魂石,这里有这么多,想必就是太清天机门人从阴世带出来的,还有什么比藏在被隔离的禁地更安全的呢?”
“为师在北极禁地也发现过类似的地方,不过那里记述的不是护世真君的起源以及上古先民与妖兽战斗的场景,而是上古先民一步步变强的经过,以及各种含糊不清又匪夷所思的事情,而那些东西都刻绘在神龙体内。”
苏钰大为惊讶:“为什么没有人记录那些东西?或者说进入极北禁地的人为什么不把那些先民的记录记下来,传于后人?”
江岳笑笑:“禁地多宝藏,进入那里的人首先是为了寻宝,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见到龙元,见到绝世神兵,即便看到石壁绘刻谁又会在乎呢?”
苏钰遗憾的叹息一声:“等将来我也要去极北禁地,将那里的先民记录带回来,那才是真正的宝藏。”
两人进入白虎洞窟一个时辰后,眼前的场景豁然开朗,虽然已经没有引魂石照明,但却有漂浮的幽绿火焰在闪动。
这里应该是白虎的胃部,一个广阔的空间,地上停放着九具石棺,棺椁里往外冒着墨色的血水。
九具石头凿成的棺椁对面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向棺椁照射出一种奇异的光,那不是反光,而是一种没有颜色的光,或者说那是一种黑白近灰的光。
两人走了过去,苏钰探手在镜子前,光线打在他的手上,他的手也变得没有颜色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江岳道:“你留在这里不要动,为师去看看那几具棺材。”
苏钰点头,江岳走向九具石棺,而他则忍不住好奇,转头去看那面镜子。
镜子里是有颜色的,那是一个巨大的眼球,眼球里出现种种画面,首先看到的是他与江岳一起进入黑雾的场景。
接着是他们来到白虎洞窟,然后他们看到壁画,接着是来到石棺与镜子前的场景。
苏钰看到自己在看镜子,而身后的江岳将手伸进尸棺,接着尸棺内忽然冒出一具古怪尸骸,面目整洁却惨白,身穿衮龙袍,竟然是一位帝王,它突兀伸手将江岳拖入棺内。
苏钰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却看到江岳停在一具石棺前,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师父,别动!”
江岳转头看向他,苏钰道:“先应证一下,别去碰石棺,用别的东西往里扔。”
江岳点头,退后两步,拿起一块石头扔进石棺,血浆翻涌,帝王尸骸从里面冒出散发出可怖的气息,左右看了看,似乎什么都没看到,又沉入棺中。
江岳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