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辕涧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冤种,他觉得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听向羽飞的话,好端端的去国师府探查刘寻的隐秘。
当日他们安顿好小和尚和王恭之后,便立刻前往国师府,那时正是傍晚时分,距离天黑还很早,他们觉得应该等到天黑再潜入国师府内。
在此期间,王程飞,黄玄通两人去侦查周边环境,这也是为撤离做准备。
等夜幕降临,把周围的环境都摸透后,两人回来,黄玄通说道:“如果没看错,国师府内外都有修为高深的修士在盘查。”
王程飞也道:“我们想要潜入十分困难,就算潜入成功,想要离开也不可能摆脱修士的追捕。”
洪辕涧便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放弃这次行动,等侠君回来,让他通过天鹏进去侦查,或是找到哮天,以他谁也看不见的神通,进去国师府应该不成问题。”
两人点头同意,于是他们一起看向向羽飞,向羽飞也点头:“看来只能如此了。”
四人就此撤离,如果就这样离开,或许就没有以后的事情了,可是就在他们从巷口拐出来时,看到茫茫夜色下,有几个道士抬着一口箱子从国师府出来。
向羽飞提议:“既然不能潜入,那我们跟着他们,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洪辕涧摇头否定:“不妥,他们应该也有修士,我们跟着他们万一被发现,只怕不好脱身。”
王程飞也道:“不错,这样一来也容易打草惊蛇,以后即便侠君回来想要潜入国师府,只怕刘寻也会有所防备。”
黄玄通同意:“没错,最好按兵不动,等侠君回来或是寻到哮天。”
向羽飞却道:“你们就不好奇他们要去做什么吗?”
三人齐齐摇头:“不好奇。”
“万一他们抬的那口箱子里装的是周幼娘呢?万一他们要把周幼娘截肢分解,用做什么邪法祭祀呢?”
听到这话,王程飞开始动摇,向羽飞继续道:“这可能是唯一解救周幼娘的机会。”
王程飞深吸一口气:“诸位……”
“不必多说,一起去吧,要是不去探个明白,你老王只怕后悔终生。”
洪辕涧拍了拍他的肩膀。
黄玄通也道:“走吧,你也知道我们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不,你们两个……”
他斜眼咧了向羽飞一眼。
四人开始跟踪几个道士,几个道士显然也是嚣张惯了,一路上并未隐匿,抬着箱子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一路来到北朝门,亮出国师府的令牌,命令守门的兵卒打开门。
兵卒竟然也听他们的,真就把城门打开了,洪辕涧原以为,这下不用跟了,人家有令牌可以出城,他们可没有。
谁成想就在几个道士出城,城门刚刚关闭之时,向羽飞突然跳了出去,向兵卒出示了他玄天司的令牌。
“本司配合国师府做事,晚来一步,几位通融一下。”
说话间还递给兵卒几块银子,于是就这样他们顺利走出城门。
一路顺着廊桥,跟踪道士来到地煞坞,这里原本就是乱葬岗子,到了晚上更显阴沉。
他们跟在后面打量,就见几个道士打着火把开始挖掘,直到挖的深了大约有一人多深,负责挖坑的道士从下面带上来两具尸骨,可以看到那是两具尸骨。
几个道士将箱子打开,天色太暗根本看不清箱子里装的是谁,只能看到那应该是个人,一个穿着红色衣裳的人,根本分不清那是男人还是女人。
接着他们又从各自的乾坤袋里拿出各种各样的零件,一些细长的竿子暗夜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然后他们开始组装那些东西,不一会儿便组合成了三个架子,将那红衣裳的人架在中间的架子上,然后又将挖出来的两具尸骨架在两边的架子上。
其中一个道士拿出两条细长的软管,分别将软管的尖头刺入红衣人的两颈,然后接驳在两边的两具尸骨上,其后又有道士将已经绘制好的符咒贴在红衣人和两具尸骨身上。
同时又有道士开始在地面上绘制法阵,法阵绘制完成,几个道士分站四方踏罡步斗,嘴里念念有词,没一会儿红衣人身上的符咒开始亮起,接着两具尸骨身上的符咒也开始发亮。
咕嘟咕嘟,接驳在红衣人脖颈和两具尸骨身上的软管发出水流的声音,那些声音其实不算响亮。
但远处偷窥的四人都是绝顶高手,虽然未曾修炼过耳窍功法,但听觉也是相当敏锐,因此听得也算清楚。
过得不久地面上的靠东北角法阵开始发亮,而在那边踏罡步斗的两名道士在阵法亮起之后顷刻如同蜡烛般开始融化,其后化作阵阵黑雾。
接着西北、西南、东南的法阵也开始发亮相应方位的道士也如蜡烛般开始融化,也就在这时,那被架在中间架子上的红衣人发出了一声沉重而痛苦的呻吟。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匍匐在地的王程飞再也忍不住,大雕一般跃起,手背芥子印闪烁,一柄长枪出现在他手中,周身真气鼓荡,流光般闯入阵中。
见得如此,洪辕涧,黄玄通,向羽飞三人连忙跟上。
而此时,那三个方向的道士才刚有融化的迹象,还未化作黑雾,见得四人杀来,也是悚然一惊。
其中,西北方向的一个道士反应奇快,看到王程飞掠来,立刻手掐法诀,一道流火突兀打向王程飞。
王程飞枪出如龙,霎时点出点点寒芒,呼呼抖动间将流火搅开,继而闯入阵中,一枪刺入道士咽喉,随即那道士开始黑雾化,那黑雾仿佛有灵,附骨之蛆般顺着枪头蔓延向王程飞的手臂。
速度奇快,王程飞想要松手时,黑雾已经侵蚀了他的手臂,霎时化作森森白骨,眼看就要继续蔓延,一把菜刀突兀劈来斩断他的那条手臂。
洪辕涧刀锋一抖,手臂落下时被他一脚踢向另一个已经开始黑雾化的道士。
王程飞顾不得那钻心的疼痛,连忙抓住中间的架子,大呼道!“幼娘!”
抬头看去时那哪里是被割脸的周幼娘,分明是与周幼娘相熟的另一个青楼女子,也就是当初把他让给周幼娘的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