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跳下去通传,而此时在门房里躲清净的门子已经吓的面无人色,他哪知道那家伙那么莽?
过了不久,李问见到了由鸠老寸步不离保护的赵西楼。
“你这又唱的哪一出?”
明显体虚的赵西楼见面就质问。
“你问我唱的哪一出,我还想问你呢,海仙儿的赦免文书呢?”
赵西楼不耐烦的挥挥手:“正在办理,你急什么……”
“迟了,这么多天你怕都在女人窝里打滚吧?连自己的衙门都没去吧?肯定也不知道,陛下已经给我和海仙儿赐婚了,你猜猜陛下为什么要赐婚?”
听到这话,赵西楼大惊失色:“你把丹药给了陛下?”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还有更劲爆的呢。”
李绝晃了晃手中玉佩:“是不是很眼熟?”
“劫狱的人是你?!!”
“没错,有种你咬我啊,你也可以去举报我,劫狱之罪大逆不道,咱们比比看谁的命长!告辞!”
说完李绝转身就走。
“拦住他!”
护卫们纷纷出手,李绝也不含糊,老刀在手直接杀了过去,连劈几刀,几名护卫丧命,就在鸠老准备出手时,李绝已经逃之夭夭。
速度实在太快,鸠老追之不及。
……
汪九急匆匆赶去宫中时,正合皇帝正坐在凤凰池边钓鱼,旁边刘淑仪将他钓上来的一条鱼放进鱼篓里,然后两人随口调笑。
汪九不敢冒然去打扰,等到正合皇帝脸上的笑纹彻底收敛,他才小意的来到近前:“恭喜万岁,人无常丹到手了,李侠君自愿献出,感念万岁恩德。”
说着他跪下来将装有丹药的盒子高举过头顶。
正合皇帝淡淡扫了一眼:“朕就说嘛,哪有人这么不开眼的,回到京城竟然不主动将丹药献出,不枉朕亲自给他赐婚,收起来吧。”
刘淑仪赶紧拍马屁:“陛下方才还说要有大鱼上钩了,这不就来了?”
“哈哈哈……”
正合皇帝放声大笑。
“万岁爷,奴才有下情回禀。”
“怎么?”
“这丹药的数目不够,只有五百来颗。”
“什么!”
正合皇帝大惊,一把抢过盒子打开看去,果然跟他预计的少了太多,虽然他已经服用人无常丹开窍,但也只开了一窍,只有继续服用丹药他才能开窍越多。
就这一窍还是他服用了数百颗丹药才勉强开启,开窍越多修为就会越深,修为越深寿命就会越长,如今得知少了这么多丹药,他怎么能不急?
“那李问安敢如此,他这是欺君!是欺君,朕要斩了他的狗头!”
若非他要通过别的渠道将玉佩送上来,此时将他斩了倒也痛快,可惜咱家不能让这事捅到万岁爷面前,拔出萝卜带出泥啊……
汪九如此思忖着,赶紧道:“此事倒也不怪那李问,他此前想通过小赵大人弄到海仙儿的赦免文书,因此将大半丹药都给了小赵大人,他原以为小赵大人会将丹药原封不动的敬献给陛下,谁知小赵大人竟敢私吞……直到……直到万岁爷赐婚,感念万岁爷的恩德时,他才惊觉上当,这才找到奴才,说出以往实情。”
“赵西楼!他好大的胆子!真当朕不敢杀他!”
“奴才还有下情回禀。”
“说!”
“李问深恨赵西楼藏匿人无常丹的事情,这些日子潜心调查,发现赵家父子原来是前宋皇室余孽,这些年来潜伏我大离,得到莫大权柄,却不思上报皇恩,下安黎民,包藏祸心,于缉事司豢养死士,矢志复国。”
“真的?”
“李问已经掌握实质证据,他也坦言他想为海正报仇,想让赵家父子死。”
“他想为海正报仇,是不是还想杀了朕?”
“料来他也不敢,他还指望万岁爷能赐他一官半职呢。”
“哼哼哈哈哈……”
正合皇帝冷笑热哈哈,凝视池水半晌才缓缓道:“赵家那对父子,这些年来确实不像话,阿九,你去调集神机禁卫,怎么做你明白。”
“喏。”
汪九下去。
……
“必须先下手为强!”
李绝的举动让赵西楼彻底失去分寸,对父亲赵继善说明情况后,直接坦言:“爹,我现在就去召集人手,今晚就杀进宫去!”
“糊涂!”
赵继善气的直杵拐杖:“你那点人手顶什么用,皇宫是那么好闯的?目前只掌握了巡城兵马司与缉事司两个军司,孙辉义和庞玉龙会跟着你去造反?”
“只怕他们前脚答应的好好的,后脚就跑去姜誉那里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就算你收拢的那些死士,他们只怕事到临头也会倒戈!”
赵西楼很是烦躁:“那您说怎么办?”
赵继善也是雷厉风行:“现在趁城门未关,带上你妹妹,还有你的几个儿女,立刻走,这京城的基业不要了,把命保住日后有的是机会东山再起!老夫留下拖延时间。”
赵西楼不甘道:“您和妹妹先走,我召集人手去闯宫,一来可以为父亲与妹妹争取时间,二来……万一成了呢?”
赵继善思忖半晌,叹息道:“也罢,你自己当心。”
说罢离开命令仆役收拾东西。
赵西楼也不敢耽搁,带着鸠老迅速离开太师府,经过父亲的提醒,他也不敢去寻孙辉义和庞玉龙,而是前往玉衡坊那边召集这些年笼络的死士。
……
“大统领,给你一个升官的机会,怎么样?”
缉事司衙门,刚刚准备下差回家的孙辉义被李绝堵了个正着。
“你什么意思?”
“赵家父子要造反了,陛下已经派人去围杀他们,现在与他们迅速脱离关系,你还有机会不被牵连,若是能将他们擒获,更是将功折罪,如果大统领不信,可以去太师府瞧瞧,那里正乱着呢。”
孙辉义当然不信,好端端的宰相怎么会造反?
直到他带着几名属下来到太师府门前,看到里面方景象后才悚然而惊。
却也不敢打草惊蛇,没有冒然进去,与几名属下趴伏在天枢坊青石大街的碉楼上观察着下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