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反问道:“那些地主大户与元廷相比如何?”
冯国用心中顿感不妙,但不能不回。
“军师,哪怕现今元廷日暮,但地主大户与元廷相比,仍是如同蝼蚁!”
“我与大帅不惧元廷,为何会惧那些地主大户?”
刘英嗤笑道,“再者!冯协赞,你觉得,大帅若想覆灭元廷,需靠地主大户,还是靠百姓?”
“这……”
冯国用眉头微皱,总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重要之事,但又想不明白!
“冯协赞,听说你在妙山拉起一千多人马,结寨自保!”
“但你在定远素有贤名,为何拉不起更多的人马来?”
听到刘英的话,冯国用脸色一僵。
至于冯国胜,脸皮直接发烫。
在这乱世之中,是他们不想拉起更多的人马吗?
“可是除了诸位周边村内的青壮,再无别的百姓跟随冯协赞?”
刘英再次揭短,丝毫没有留情面。
不管日后大明建国,你兄弟二人有多大功劳,军中威势有多盛!
但现在,你二人是我刘英的下级!
还需要我来调教调教你们!
“军师英明!”
冯国用一怔,不过很快微微拱手,“军师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自是!”
刘英轻笑道:“周围村内百姓愿跟随冯协赞,是因他们知晓你的本领,也可借助你本领保护他们的村子与家人!”
“但远处村子百姓不知冯协赞本领,或是知晓了,也觉得冯协赞护不了他们村子,还给不了他们利益,他们为何要跟着冯协赞?”
听此,冯国胜眼睛一瞪,“军师,别的不说,咱兄弟二人还是能护的了他们安危,也可让他们吃饱!”
刘英道:“如何保证?”
冯国胜道:“咱兄弟二人在定远一向享有贤名,这便是保证!”
“毛骐与缪大亨在定远也有贤名!”
刘英再次轻笑道,“甚至,陈季常陈家在定远,也可护的了那些投效他们的百姓,也能给他们吃饱饭!”
冯国胜顿时满脸不服道:“这如何能一样?”
“这有何不同?”
冯国胜一脸傲然,“军师,我兄弟二人精通兵法,弓马娴熟,从不欺凌百姓!
对部下弟兄,也是极其仁厚……”
“而陈家在定远,名声已经坏透了!”
“那又如何?”
刘英呵呵笑道,“两位倒是有贤名,但那些百姓只想每日可吃饱饭!
每日,也能安安稳稳的种自己的田!”
“而两位,最多就是给一些钱粮!”
“而这些,陈家,甚至是官府,都可以给。
甚至,说好听点,两位是结寨自保!说不好听的,便是落草为寇!”
“如此,相比官府,他们可能更加担忧,跟着两位,会让更危险,前途渺茫,还不如老实在家,还能在土里刨点食吃呢!”
总结来说,就是一句话。
不管是跟着官府,还是跟着陈家那些地主大姓,都和跟着你冯家兄弟落草为寇一样待遇!
甚至更危险,那为什么还要跟着你冯家兄弟?
这句话的意思,冯国用与冯国胜兄弟二人都听明白了。
两人心中有些挫败的同时,也感到十分震撼。
这位军师年纪轻轻,居然将人心看的如此透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