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祥,咱刚想离开定远,前脚与臧兄商议,后脚义军弟兄便散去一半,甚至红巾贼军也出现在城外……”
“陈家主,你在怀疑我?”
来人脸色一沉,怒声道:“你我相交多年,我毛骐是何人你岂不知?”
“我若想害你,何不等你与臧县尹出城之后,再引红巾军前来,岂不是大功一件?”
“这……”
陈季常愣了下,瞬间满脸赔笑。
“是我一时着急,失了方寸,还请国祥勿怪!”
毛骐冷笑一声,“陈家主无需如此,事到如今,我毛骐也已仁至义尽。”
“义军已解散,咱与陈家便没了关系,还望陈家主保重!”
说完,毛骐朝着陈季常拱手一行礼,便转身往外走去。
这下,轮到陈季常慌了。
“国祥且慢!”
同样,臧阳也是神色一急。
“毛先生大才,现红巾军围城,定远危在旦夕,还请毛先生怎可这般无情离去?”
“国祥,方才是我不对,还请国祥救我等陈家啊!”
“救?”
毛骐仍是一脸冰冷,“红巾军势不可挡,两位也逃不掉,为今唯有自救一条生路!”
“自救?”
陈季常与臧阳两人皆是脸色一沉,“国祥之意?”
“向红巾军投了吧!”
“这怎么能?”
“红巾军岂能饶了我等?”
“国祥,你欲要绝了我等之命?”
“不降,尔等又能如何?现在,整个定远百姓,都在期待红巾军入城!
诸位若反抗,诸位家中仆人,或是军中兵士,是否会反叛?”
“何须白白丢了性命?”
“这……”
“……”
“唉!”
片刻后,陈季常与臧阳两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如之奈何!”
“国祥可要降之?”
“降!”
毛骐微微点头,“听闻红巾军师为钟离刘长者之孙。
如此,红巾军并非要杀尽我等这些地主大户!”
“看那红巾朱大帅行事有章,心中有大志!需要贤才助其行事,想必,也不会胡乱杀人!”
“军师是钟离刘总管之孙?”
“不会胡乱杀人?”
陈季常与臧阳两人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生的希望。
“如此,那朵儿拔都又该如何?”
“绑了,岂不是一大功劳?”
“……好!”
……
翌日。
东方的山岗上,刚露出一抹鱼肚白。
朱元璋已经率着两万大军,下了横涧山。
数不清的红色旗帜,飘在大军之上,浩浩荡荡,朝着定远而去。
到了定远城下。
定远城门大闭。
而徐达及麾下一千铁骑,则是将整个定远城给团团围住。
“上位!”
徐达上前见礼。
朱元璋随口问道:“昨日可有事发生?”
徐达回道:“启禀上位,昨日有上送出信,定远陈家欲同县尹臧阳夜半逃走!
只是末将等了一夜,并未看到有人出来!”
“一千铁骑看着,何人能逃走?”
朱元璋轻轻笑了笑,便看向定远城门。
“来人,去给咱喊话,让定远守军开门投降!”
“喏!”
一旁,花云早已忍不住,直接策马奔出。
“喂……”
只是,还没等花云喊出来。
城门便缓缓打开。
一个汉子,搀扶着身穿绯袍的官员,身后还跟着一众地主大户,缓缓走来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