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的人并不多,下雪的时候,没有人会出来闲逛。
拐过街角,前方就是大相国寺了。
就算是飘着雪,但大相国寺中的香火依旧没有断,燃着的香升腾起了烟,在雪中弥漫着,香味飘了出来,很好闻。
苏长河走的是大相国寺的正门处,这里的路很宽,附近相当繁华。
时不时有马车从大相国寺中出来,驶入了风雪之中,只留下不绝的马蹄音传来。
他笑笑,大步向前走去。
刚走了几步,钟鸣声传来,相隔很远。
脆且沉的钟鸣回荡着,在飞雪中传递着。
苏长河呆了呆,扭头看向一侧。
这并不是大相国寺的钟声,有点微微的区别,这应当是道观的钟声。
苏长河蓦然消失在原地,借着飞羽术在雪中穿梭。
大相国寺的后门处是一大片低矮的房子,这里就是天京城的棚户区。
一条内河穿过这里,运送着天京城中需要的物资,所以这里住着许多漕帮的弟子。
当然了,也有许多依附于漕帮的人都住在这里。
尤其是河的两岸,各种各样的铺子不少,有面铺、菜铺,还有洗衣铺子,无非都是讨生活的人。
只是卫生的情况也不怎么乐观,污水、鼠蚁较多,还有许多江湖中的大寇也藏身于此。
苏长河站在这片棚户区最高的一座房子屋顶上,看着远处。
那里是圆明观的所在,钟声不绝,在风雪中传递着。
一道道破空声传来,也有不少人发现了异常,朝着圆明观的方向扑去。
苏长河想了想,再次动用了飞羽术,掠行了十数里,来到了圆明观之前。
圆明观已经封锁了,许多观中的弟子阵列在四周。
正门处,一名穿着道袍的女子站在那儿,身后负剑,青丝在风雪中飘着,一身道袍被扬起,贴在身上,勾勒出起伏的身段。
她的脸很白,风雪中有一种水墨画般的淡雅之美,映着白雪,美艳不可方物。
“诸位同道,我们圆明观出了些事情,不方便招待诸位,还请诸位回去吧,等我们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诸位可以再来。”
道姑行了一礼,目光清冷,眉很齐整,五官相当出色。
一名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站在角落里,沉声道:“韩隐雾,你在主持圆明观的教务,那么道尘呢?
道钟长鸣,这是在召唤圆明观的弟子回归,应当是道尘出事了吧?他有三个多月没有出现了,是不是死了?”
韩隐雾,圆明观第四教御。
苏长河这才知道了眼前这名美艳道姑的信息,果然生得漂亮,似乎还是曾经的江湖十美之一。
为什么说是曾经,因为她的年纪到了,已经下榜了。
轻喝音响起,接着就是剑鸣音,风雪之中蓦然出现了一道白线,那是风雪被劲气强行冲开。
一柄剑笔直斩到了黑袍人的面前,韩隐雾的声音这才传来:“胆敢羞辱斗姥者,该死!”
黑袍人的双手从袍子下方伸了出来,回击,时不时与长剑相撞。
那两只手相当枯瘦,有如鹰爪一般。
两人交手,漫天雪尘飞舞着,乱了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