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秋一怔，抬头看了一眼。
一侧就是飞来山，风吹过，荡起律动，回着风鸣。
他侧耳听了一会儿，慢慢感受着，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原来是风声啊，只是我只听到了风声，没查觉出其中的不同。”
“如果以内劲来模拟风声的波动呢？”苏长河笑眯眯道。
程伯秋沉默着，苏长河的心却是提了起来，因为他感受到了磅礴的内劲。
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对着一座火山似的，其中有浩瀚，有磅礴，他一动都不敢动了。
片刻后，内劲缓缓平息下来，程伯秋摇头：“模拟不出来，我感受不到波动的细节，只能让内劲如风一样吹过。”
苏长河沉默，这种事情，他也没法解释。
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
“你别在意，武道之路很难，不过你能听到风的波动，我很意外，飞来山下飞羽术，这句话流传了很久。
我到现在才明白，原来飞羽术真是和飞来山有关，这风一直吹着，很多人都习惯了，甚至再也听不到。
只有你听到了不一样的波动，这是你的本事，你在六院中行走，看起来应当是因为风的角度不同，风的波动也是不同的了？”
程伯秋轻和道，声音有些老气横秋。
苏长河却是越来越佩服他了，他是真厉害，也足够睿智，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的确是不同的，风不会发生变化，因为山石的角度不同，所以声音有些微微的差别。”
苏长河应道，程伯秋笑笑：“很好，不管如何，你是东远学宫的弟子，这也是学宫的荣耀，未来你出宫，回了江南，需要助力时记得让人来送信。
说起来，我们学宫也出过不少的江湖豪侠，比如说是东北三省绿林的总瓢把子庄沉海，他的武功卓绝，个人魅力很强。”
“原来他是前辈啊，这就好办了，回头我一定要认识一番。”苏长河笑道。
程伯秋点头：“好，我给他写封信就是了，只不过他虽然内劲雄浑、武功高绝，但应当是打不过你的，等你再进一步，那都可以闯一闯天榜了。”
“我还是要低调一些，枪打出头鸟，不低调的话容易被人给暗算了。”苏长河应道。
程伯秋笑了起来，声音回荡着，迎合着风的声音，尽显豪迈，也将他的实力体现出来了，这绝对是无法揣测的高手。
下一刻，他收声：“哎哟，忘记了，我在钓鱼，鱼都吓跑了，今天的鱼汤就喝不成了……小子，你走吧，不用陪我。”
“宫主，我有糯米鸡，回头给你送过来，吃不吃？”苏长河问道。
程伯秋点了点头，又表现出了老迈的一面，昏沉道：“吃。”
苏长河起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回宅子取了糯米鸡，到食堂加热了一下，接着他也没吃，留给了药院的弟子，还直接送了一份到程伯秋的身前。
程伯秋的鱼篓里还是没有鱼，不过苏长河也不在意。
以他的本事，何需钓鱼？直接动动手就有吃不完的鱼了。
慢慢吃着糯米鸡，程伯秋靠在那儿，轻声道：“这是观荷院的糯米鸡啊，还是这么好吃，看起来你和观荷院的弟子们处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