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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西凉军大营。
日头刚出,士卒们正忙着烧锅造饭。
一儒服文士,骑马直入吕布中军。
吕布听到马声,快步掀开帐帘,不禁又惊又喜:“侍中大人,何故亲临?”
儒服文士下马,微微一拜道:“李儒领相国之命,特来犒赏温侯前日之功,并为今日出战行壮行酒!”
“快快请进!”
两人落座。
李儒直入主题:“前日相国听闻将军阵斩反贼叛将方悦、穆顺二人,大喜过望,当着吾等众人的面,对温侯夸不绝口!”
吕布目光露出一丝不屑:“方、穆二人,布视之如草芥耳,挥手可斩,不足挂齿!”
“这是自然,”李儒点了点头:“不过相国听闻,北海相孔融帐下有一大将姓武名安国,使两手铁锤,竟与温侯大战十余合,很是惊诧!”
“武安国?哼!”吕布依旧不以为然道,“不过是一根粗了几分的草芥,仍是草芥罢了!”
“那是本侯见他使的是不常见的双锤,一时猎奇心起,技痒难耐,故留了五分力,多跟他玩了会儿!”
“再者,吾之戟法,这半年来确实有些生疏了,是故以战代练,”吕布抿了口酒,轻吐一口浊气,“若是都一戟挑落,怕是没人能让我捡起戟法呢!”
李儒语气蓦然一沉:“可相国听说温侯放走了武安国,手下留了活口,有些不快!”
吕布续杯的手停住,目光中隐隐闪过一丝不快:“相父可说什么了?”
“相国说什么不要紧,”李儒摇了摇头,“关键是,在下最后让相国相信,此乃温侯你故意为之,为的是大破关东联军!”
“哦?”吕布来了兴致,给李儒敬了一杯酒:“敢问侍中大人是如何替在下美言的?”
“不敢当!”李儒双手接过酒盏,先一饮而尽,而后道,“吾对相国说,此乃温侯诱敌之计!”
“诱敌之计?”吕布面露疑惑之色。
李儒继续道:“温侯是故意与武安国缠斗十余合,让关上诸侯都以为,武安国可与温侯交手。而后只伤敌不毙敌,引诸侯出兵来救,是故才有前日大破七路诸侯之大胜!”
吕布目光闪烁,不由得喜上眉梢,倒是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之举,竟歪打正着!
“难不成,侍中大人今日来,是想让我故技重施?”
李儒的眸中精光一闪,宛若暗夜中的寒星,沉声道:“吾此番前来,正是要与温侯商议此策!”
“关上诸侯虽畏惧将军天威,不敢轻易出战,然其劳民伤财,兴师至此,早晚必有一战!”
“还望温侯下一战,勿论敌方遣出何许人,先与之周旋一二。待战上三五十合,再斩其首级,并故作疲态,让关上诸侯以为有机可乘!”
“待其再遣二将、三将出战,将军可渐显不支之状,引诱关上诸侯兵马齐出,到时再行雷霆一击,将其一网打尽!”
吕布听得连连点头,自以为得计:“吾已了然,此示弱之策,类似使刀之人的拖刀计!”
“文优尽管放心,哪怕对方只遣一马弓手,步弓手出战,我亦当依计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