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宫,独宠是不存在的,于主子而言,唯一能在宫中傍身的,便是子嗣。”
“一来殿下一直很是器重都尉大人,二来主子您也是最早入宫陪伴在殿下左右的,于情于理,您在殿下心中的分量,也是与旁人不同的。”
素心剥丝抽茧的分析:“您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吸引殿下的注意,让殿下留在茗羽阁,有了一次便会有两次、三次。”
“这后宫最不缺的便是美人,旧人换新人,殿下转头便将那宋扶熙忘到脑后去了。”
邓良娣不由抚上平坦的小腹,眸中流露出渴望。
她一直、一直都想要,一个和太子的血脉。
邓良娣抱起了白玉青竹纹琵琶。
“素心你说得对,本宫若是不争宠,也会有胡良娣、韦承徽……她们能成,为何本宫不能?”
“她们对殿下的感情,都远不如本宫。”
*
邓良娣知晓太子每日从官署回来,都会路过沁心湖附近。
所以她特意抱着琵琶,在太子的必经之路上弹奏。
“殿下,好像是有人在弹琵琶?”
福禄出声提醒。
谢祁顺着乐声的来源地,便瞧见邓良娣坐在花团锦簇间,容貌端丽,眼波含情的犹抱琵琶半遮面。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无缘无故的在此处弹奏,对方的小心思谢祁一眼看穿。
不过他还是往乐声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是还未走近,便有一个倩影扑了过来。
是朝着他的人扑过去的,但谢祁的动作更快,侧身一避,叫对方不仅扑了个空,反而还颇为狼狈的摔倒在地。
“好疼……”
模样还未看清,倒是先听见了这矫揉造作的声音。
福禄一看,认出对方:“韦承徽?你怎会在此处?”
虽然扑空了,但韦承徽摔倒在地的时候,还是迅速调整了身姿,叫自己即便是瘫坐在地,也能保持着妖娆足够勾人的姿势。
韦承徽以团扇稍稍遮住了面容,故作受惊道:“殿下恕罪,妾身方才见园中有蝴蝶,便扑蝴蝶玩儿,不慎惊扰了殿下,妾身该死!”
什么扑蝴蝶,分明是想要扑太子。
这等小手段,实在是入不了什么眼。
谢祁垂眸,神色寡淡,不辨喜怒,“日后注意些。”
说罢,谢祁便要抬脚。
韦承徽哪儿甘心这么错过,立时便捂着右脚,哎哟的痛吟了声:“妾身的脚好疼呀,好似是扭伤,走不了路了。”
谢祁顿足看了过来。
韦承徽再接再厉,楚楚可怜的抬眸看来,又带着无法掩藏的希冀。
“殿下可以送妾身回去吗?”
有那么一瞬,谢祁在这小女子的身上看见了宋扶熙的影子。
那小娘子也惯是会用这种希冀可怜的水眸望着他。
但这韦承徽的段位,远不如她。
谢祁很快回神,却意外的没有拒绝。
“扶韦承徽起来吧。”
韦承徽没想到太子竟真的会松口,喜出望外:“多谢殿下!”
嘣——
眼睁睁看着韦承徽半道将太子给劫走了,邓良娣生生弹断了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