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轻些……”
宋扶熙像是一条搁浅的鱼,在濒临缺水的边缘,终于有浪花卷来,重获新生。
她像是受不住,又像是吃痛,亦或者,是一种逼迫自己不可沉沦般。
娇嫩的身躯早已不堪,软如春水,可她潋滟含泪的水眸,却非但没有沉沦,反而异常的清晰。
抬起如白藕般细嫩的柔荑,攀上了男人的后背。
指尖陷入,再一点点的滑落。
在他的后背,留下了一道道,不可忽视,彰显着极强存在感的划痕。
随着一声低吼,男人似是失去了意识般,歪倒在了一边。
“太子殿下?”
宋扶熙身上其实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但她还是强行撑起身子,试探着身侧之人。
即便是昏睡着,在昏暗烛火下,却依旧可见男人的俊美无俦。
剑眉入鬓,如山如雾,但眉梢间却透着一股冷若寒山的孤傲。
高挺的鼻梁下,是薄如秋的唇,又显出了几分凉薄。
这是一张极好看的脸,却亦是一个极冷情的人。
正是大陇太子,谢祁。
宋扶熙看了眼窗外月明星稀的天色,清楚不能在这里耽搁时辰了,再晚些,怕是就要重蹈覆辙!
撑着身子下床时,宋扶熙腿一软,险些便要栽跪在地。
幸而及时以手撑地,但身上的酸痛还是令她不由愤愤咬唇,侧眸暗骂一声。
“禽兽。”
的确是禽兽,虽然是他意识不清的被迫之举,但这个过程却实在是令她不好受。
宋扶熙颤着手,拾起了地上四散的衣物,外罩甚至破了个不小的口子,足以见得方才床床笫之上的急不可耐。
只是在匆匆穿戴好后,宋扶熙却并未立即走,而是拿出了块帕子,折过身,刻意放置在谢祁的身侧。
他一睁眼,便能一眼瞧见。
这是她的一场豪赌。
若是赌赢了,她便能改变她所看到的悲惨结局。
若是输了……
宋扶熙狠狠一咬唇,她只能赢,不能输!
一路踏着月光,穿过游廊,走过小桥,直到穿过一片竹林,越往里走越是静谧且阴森。
养心堂地处东宫最偏僻的西南角,偏居一隅,便是连寻常路过的宫婢,都得骂一句晦气。
只因此处一向只有犯了错,或是受了冷落才被打发过来,了度余生,与冷宫是异曲同工之所。
春桃绞着衣角,焦急的在门口张望。
直到瞧见了一抹踉跄的倩影,在月色中逐渐清晰,春桃忙跑上前。
“姑娘!”
宋扶熙看到春桃,才算是勉强松了口气,捏捏她手道:“先进去再说。”
刚入了寝卧内,宋扶熙腿一软,若不是春桃一直扶着,怕是直接便要跪了。
“且去打水来,我要沐浴。”
春桃见宋扶熙容色苍白,极为虚弱,不敢再耽搁,忙跑出去烧热水。
在这个鬼地方,可不敢生病,别说是太医了,便算是连只鸟都不会停歇。
因为天色实在是太晚了,水打来也不怎么热,但对于宋扶熙而言聊胜于无。
她颤着手从上锁的端屉里取出一支香点燃。
是一股极淡的药香,能避孕。
等褪去衣物时,春桃才瞧见宋扶熙满身的暧昧痕迹。
因着宋扶熙的肤色本便白若浮雪,哪怕是一点的痕迹都会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