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在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后,就向众人告别了。希瓦娜现在也已经恢复理智,她还需要赶紧向嘉文四世上报有关地下溶洞的情况。这一趟行动对剑姬来说是相当成功。
“原来她不仅会无限qw,还能用秒刀流手动打出利刃华尔兹。”商间在心中编排着他对菲奥娜的认知。虽然她在讲述时对战斗过程一笔带过,不过他仍然能大概猜出来她是如何在黑暗中应敌的。
“希瓦娜,你有什么打算?”送别了菲奥娜后,商间又打起了龙女的算盘。如果能把她拉入友方阵营,今后与皇子交涉起来会轻松不少。
“我不知道。”希瓦娜摇了摇头,那带着两根巨角的头盔也跟着左右摇晃,看得商间替她脖子疼。
不过希瓦娜自己倒是从来没有在乎过这点重量,那其实就是一层套在她自己龙角上的壳。现在更让她心中在意的,是菲奥娜的到来。
“我们早就应该把他们全部处决。”嘉文恶狠狠的语气仍然回荡在她的脑海。
缇亚娜·冕卫和埃尔德雷德对嘉文虎视眈眈的眼神仍然刻印在她的眼底。
无论是于情,还是于理,她都不该再呆在嘉文身边。他心中对魔法的憎恨已经到达了顶峰,举国展开的搜查行动就是佐证。自己待在他身边,只会让他为难。更何况,早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下令搜魔却又在麾下私庇魔法生物,自己的存在只会成为嘉文的把柄。
离开雄都后,她游荡到了伦沃尔。在过去的几年里,她曾在这个地方与老兵们为伍,这是嘉文对她的保护。对军人们来说,值得信赖的战友,这个身份比之魔法生物的出身更加重要。他希望她能在这里得到一些接纳。
路过伦沃尔的古老城堡时,她曾悄然在周围徘徊,在这里,嘉文对她承诺,他的身边永远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嘉文,是在南部山脉的森林中。他被一群人追杀了许久——后来希瓦娜知道那是诺克萨斯的斥候。在中箭后,他不断地晕厥,却又一次次地凭意志力重新站起来。
这令希瓦娜感到不可思议。在她养父将她拉扯大的那个村庄里,她见到了人类的脆弱。他们的肉体只要遭受刀剑的砍杀,或者某些魔法的碰撞,就会支离破碎。但这个身着英武战甲的男人,即便血液都快要流尽,仍然在呢喃着:“我不能死……”,仍然在尝试着爬起来,继续战斗。
所以她出手救了他。
在回忆的带领下,希瓦娜又一次走到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在这山林中游荡时,心中的丝线也如同林间交错的藤蔓一般缠作一团。
“他在说那种话的时候,是将我也当作要驱逐的一员吗?
不,只是在说气话吧。他的父亲才在那样的事情里去世。
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留在他身边,如果我的身份被人广而告之,他还如何能在这个国家建立威信。
为什么我非要是这样一个扭曲的怪物……
如果我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父亲就不会死。我也不必被迫离开嘉文。也不需要抑制对鲜血狩猎的渴望。
哪怕我真的是一头纯粹的野兽也好,那样我就不用想这么多了吧。可以活得轻松一些……”
希瓦娜突然想起来那具被她藏在山谷深处的尸体,那头生着人脸的疾走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