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只当你是自私自利的浪荡子,结果……”
结果他和那些抛洒热血的弟子们一样,倒在了他们之前。
今日大殿上玄慈提起杜瑶光亲事时,他第一刻就想到了姜流,他觉得自己不是师姐想要的那个人,自小就不是,杜瑶光在玄虚死后疏远了他在内的一切亲近之人,他就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了。
虽然姜流死了五年了,但是怀年自离开无极殿后,心里边一直对姜流有一种莫名的亏欠感,他感觉他抢了姜流的位置,只因杜瑶光心中,姜流从未死去。
连带着一开始,他听从师父对姜流百般刁难挑衅的羞愧,这股亏欠感越来越重了。
“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有一天你会死了,那日晚上才让我照顾好她的?”怀年对着墓碑道。
饮雪剑的纯白剑刃黯淡无光,受着寒风洗礼。
他把山下买的一坛马奶酒放到姜流墓前,他记得这个师弟最爱喝酒了,也不知道
怀年突然想起来,三阁论武结束之后,他被杜瑶光在屋里训了好久,并且反复叮嘱,姜流先入的玄临门下,才拜她为师,严格来说他和怀年与杜瑶光是一辈弟子,不许再叫他师侄了。
怀年现在终于懂了师姐的深意。
表面师徒,实则同辈,这样她就能嫁他了。
师姐为了他,居然会有如此隐秘又有些可爱的小心思,真叫人羡慕啊。
“若是她哪一天真嫁了人,你别怨她……飘摇乱世,谁都是身不由己的。”
千刃峰,藏经阁。
姜焱凌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脱外人,这一层又一层的防范,终于能稍微卸掉一点了。
黑蝠堂堂主肖万游恭敬站在一侧,正在禀报这一段调查处的信息。
姜焱凌一边翻着秘籍,一边回道:“近期在玄冥蚩芒身上查到的线索,可都在这了?”
“正是,教主,他二人若无其他底牌,不如找个机会除去算了,玄冥老儿阴险狡诈,怕会夜长梦多。”
“贪狼蛰伏千年之久,不可轻敌,况且……按照计划,他还没到该死的时候。”
肖万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觉得他的教主在兵行险招,但是以他的心思,他几乎能猜到教主为什么这么做。
每晚七杀星闪烁之时,那不单是教主在对抗天命,也是在惩罚自己。
教主不放过贪狼和破军,也不放过他自己。
以此种方式赎罪,肖万游真怕教主最后不得善终。
但他沉默了半晌,依旧没有发表意见。
“教主英明。”
姜焱凌手上这本秘籍,正是蚩芒所练的血灵引。
他今日以血肉重塑之法试探蚩芒和玄冥,结果蚩芒莫名其妙认了个曾吸过九黎族血的罪,似乎吃定了姜焱凌不会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同族惩罚自己。
两人互相试探一番,没得到什么结果。
“让你查另一个蚩尤血脉的事,可有结果?”姜焱凌问。
“禀教主,并无结果,但属下,有另一个猜测。”
肖万游眯起本就微小的眼睛,眼缝中却露出精明的光芒。
“讲。”
“若是有人杀死了蚩尤血脉,将其血液换入体内,那他是否也算是蚩尤血脉了呢?”
姜焱凌目光一滞,浑身僵了一瞬,眼中悄无声息地露出顿悟之色,随后露出微笑,道:“原来如此。”
虽然蚩芒的认罪动机还有些不明,但经肖万游点明,他茅塞顿开,有了大致的方向。
为了日后计划万无一失,他还需再去另一个地方。
“这几日你盯紧妖族动向,我要去天竺一趟,你别让他们生事。”
“天竺?教主,你如今立场,天竺众仙恐怕对你不利啊。”
“怎会如此?佛家怎会为难求签的香客呢?”
姜焱凌意味深长地笑道:“做重大决定之前,还是要去算一下吉凶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