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强听了勃然大怒,说:“这些人一点原则都不讲了!哪怕是做人情,也要有底线。如此损公肥私,难怪他们有人后来会吃牢饭。”
姚继娟摇头说:“据我了解,倪宏喜和常胜的腐败案,并没有涉及到水厂的改制。但我可以百分百地确定,他们肯定从中得到极大好处,但由于没有人追究到这方面,还是让他们逃过了一劫。”
何强冷笑道:“即便他们已经被判刑,只要有新的犯罪证据,一样可以请检察院追加起诉。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姚继娟胸有成竹地说:“我打算从钱刚入手。他作为商业局副局长、县自来水厂董事长,对于这起中毒事件,责无旁贷。我想以此为突破口,对他进行双规,从而挖掘出当年改制过程中的舞弊行为。”
何强叮嘱道:“这事难度不小,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成功。必须尽快拿到证据,否则来自上面的压力会很大,有可能功亏一篑。”
姚继娟郑重地点了点头,说:“请你放心,只要其中涉及犯罪,我一定不会让他脱身。”
何强上前握住姚继娟的手说:“这事为难你了,很可能会影响到你的仕途。”
姚继娟脸红了一下,说:“请你放心,哪怕丢官免职,我也要把这个案子办成功。”
何强点了点头,说:“记住,你不是孤军奋战,我会在背后全力支持你。”
姚继娟笑道:“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当天下午,商业局副局长、县自来水厂董事长钱刚被请到县纪委一室谈话,之后就没有再出来。水厂接到他电话,说他临时有事到外地出差了,厂里的工作暂时由生产厂长负责。
不出何强所料,被双规后的钱刚将水厂事故责任完全推给了值班厂长、主任和门卫,他强调水厂生产是有制度的,一级负责一级的事,他作为董事长,个人最多承担用人不善的责任。水厂应该承担的经济赔偿,法院怎么判,他都会承认。
至于水厂当年改制中存在的问题,钱刚则是坚决不承认。他说:“改制是经过县政府红头文件批准的,怎么改制,那是县政府决定的事,我本人只是执行者,根本无权干预。固定资产评估,也是县政府聘请市专业评估公司得出的结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沾光也好,吃亏也罢,当时签合同时都说得清清楚楚,一切按照合同办事。整个改制过程,合规合法,即便有什么疏漏,板子也打不到我身上。这两年,我为水厂先后又投入了三四百万,只见钱出,不见钱进,我都亏死了。”
面对钱刚的狡辩,纪委一室办案人员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对付,只能边审边取证,但由于时过境迁,证据一时并不好找。即便有些人手中握有证据,也不敢轻易拿出来,害怕以后被人秋后算账。
转眼间一周下来,钱刚的案件几乎原地踏步。这一天上午,王嫣然突然给何强打电话,说市委组织部长鲁群到宁港乡镇调研党建工作,事前没有通知,现在人已经到了牛头镇。她正准备赶过去跟鲁群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