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关于二人的身份,从来没在人前宣之于口。
而私下里二人玩闹的时候,凌酒和他一向是互不相让,否则当初在景朝暗卫所,也不会为了那点事,二人争执不下甚至买了两处宅子。
求的是就是个公平。
而现在,凌酒在外人的面前声音朗朗,介绍他是自己的郎君。
在朝野之人的面前,把自己托举到最高。
凌波满心的委屈顿时不见了,脚下情不自禁微微退了一步,站到凌酒的身侧,顺着凌酒的示意向秦越拱手引路:“秦大人请。”
秦越抬眸看了凌波一眼,眼神微微亮了一下,随即迅速掩去那一点异样,拱手回礼,先行一步踏入了大堂。
机灵的小厮立刻迎了上来,带着秦越入了早已准备好的包厢。
凌酒和凌波在大堂应酬了一圈,又前往各个包厢雅间,挨个打了招呼敬了酒,足下不知不觉走到秦越所在的包厢门口。
凌酒微微捏了捏凌波的手,转过头低声道:“你若介意,我们便不去了。”
凌波摇摇头:“毕竟是奉了皇命来的,不是皇上的意思,便是林默的意思,若是怠慢了,只怕显得我们借着与林默熟悉,恃宠而骄了。还是去吧,不要平白给林默添麻烦。”
“好。”凌酒牵着他的手,二人面上堆了热情的笑,叩了叩门,听到秦越的应答声,才推门入内。
“秦大人,酒楼今天刚开张,事情琐碎繁多,疏于招待,还望大人海涵。”凌酒先行拱手说了一番场面话。
秦越立刻起身还礼:“哪里的话,今日开业事情自然是多,向老板高朋满座,乃是大喜事,是秦越叨扰了。秦越借店里的酒,敬向老板一杯,贺向老板产业遍布大栾国之喜。”
透明醇香的玉液入了杯盏,秦越手底下稳稳当当斟了两杯酒,恭敬有礼递了一杯给凌酒。
凌酒微不可及的皱了皱眉头。
自从自己重生占据了向凌这副身体,别的倒还没什么,唯独这个酒量,是继承了原主的身体,一碰便醉,几乎沾不了酒。
可今日对方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况且还算是代表了皇命,凌酒不好拒绝。他抿了抿嘴,正准备咬牙接下来,却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手,把酒杯接了过去。
凌波无比自然的接过了酒盅,面带温润的笑,眉眼间流露出几分歉意:“实在抱歉,秦大人,向凌他今日晨起身体便有不适,刚用了药。大夫特别嘱咐了不宜饮酒。”
秦越现出了一丝尴尬,又迅速掩了过去,广袖微拂就把酒杯放了下去:“如此倒是在下唐突了,抱歉。”
凌波立刻伸手去抬他的衣袖,触及他的衣袖又十分得体的收了回来,把自己手上的酒杯向着秦越微微一抬,声音清朗:
“秦大人太客气了,您是代表皇命而来,这杯酒,我替向凌,替整个向家和敬亭楼二十家分号,敬您,也是敬皇上的重负。”
秦越忙不迭撩袍站起,端起酒杯致意,看着凌波抬手间行云流水般飒然一仰头,广袖一遮,酒入喉中。
秦越跟了一杯,随即放下杯盏,爽朗笑道:“凌公子痛快!向老板……得此佳偶,实乃福气所至。”
凌酒捏了捏凌波的手掌,二人又与秦越寒暄了几句,转身离开了包厢。
酒楼开业,二人在新店里足足忙了一天,一直到天色墨黑,长街上灯火阑珊,店里的人才渐渐散去。
把事情都吩咐完了以后,二人才得以打马回府。
操劳了一天,二人都累了,秦越的事也像个烟雾弹一般,放了便忘了,谁也没有提起。
谁知,在两日以后,凌波外出例行考核一批新进的暗卫,偏偏那么巧,就在皇宫门口遇到了散朝归家的秦越。
秦越远远见了凌波就喜笑颜开,扬着粲然的笑脸老远就挥手迎了过来。
“凌公子!您怎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