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笛的脸瞬间红透,一路红到脚后跟。
果然,这傻小子误会了!
池笛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让寒凉浸入到自己的胸膛,使劲压住了满面的尴尬,端着声音冷冷看着他。
“你想多了。”
???
凌冰满脸迷惑看着他。
“你中了寒毒,浑身打战不停,我宽了衣物到你的被窝里,只是为了用体温帮你驱毒,用内力护住你的心脉。”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往后莫要提起了。唐突之罪我念你有伤在身不予计较。下次再胡言乱语,决不轻饶。”
池笛冷着声音一字一顿说完,转身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脚步一顿,丢下一句话。
“还有,这是我的屋子。收拾完快点离开。”
……
人去屋空,难耐的尴尬和灼热的温度渐渐散去,剩下凌冰一脸悔意坐在榻上。
天哪。
多大一个误会。
他对池笛说了什么?他是中毒把脑子弄坏了吗?!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凌冰慢慢从榻上滑下来,呆呆的一点一点穿回自己的衣服,站到铜镜前。
那一把木梳上,缠着池笛的一根青丝。
凌冰把那根发丝取下来,沿着自己的手指一圈一圈缠绕起来。
喜欢他吗?喜欢的。
想要他吗?想要的。
想要对他好,想要他开心,想要缠着他,想要靠近他,想要感受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肌肤触感。
凌冰心头一横,整了整自己的束发,衣袍一掠,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池笛正在后院练剑,一把玄铁佩剑挽起密密匝匝的剑花,带的四周空气呼啸作响,满院的树枝摆动,落叶纷飞。
凌冰刚到后院,就被他磅礴的剑气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池笛手上的剑就脱掌而飞,长了眼睛一般直嗖嗖冲着他扑了过来。
凌冰下意识一个侧身,迅速躲了过去,牵动了胸口的伤,脸色发白,倒吸一口冷气。
“躲在我院子里不吱声,你不要命了!”池笛低声斥道。
凌冰缓了缓心绪,站在院子里,垂下眸子乖巧站在那里。
“有什么事?快说。”池笛不耐烦。
凌冰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抬头,眸光炯炯盯着他的眼睛:“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闭嘴。再提此事,以犯上罪论处。”池笛狠狠的吐出一句。
凌冰毫不畏惧紧走两步,直接堵到了池笛的面前,扬起眉毛,声音清朗。
“我喜欢你,是真的,不是今天才开始,不是昨晚才开始。是从……是从六年前。”
池笛愣在当场,满脸愕然。
“六年前,你曾经在出征的路边,救下一个难民。那个难民,后来偷师学艺,花了六年时间,才走到恩人的身边。”
凌冰深深看向他的眼睛。
“你是统领,是恩人,是池笛。六年了我始终没有忘记你。”
池笛僵在那里,浑身僵硬,梗着脖子听他一句一句说完,扬起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脸上。
“放肆!滚去领罚。”
秀岸的身影裹着满满的怒气扬长而去,凌冰站在原地,直愣愣看着他匆匆远去的身影。
脸上火辣辣的疼,池笛这一巴掌带了起码五成力气。
凌冰抬起一只手覆盖在肿起的脸上,心头却泛起了一丝希冀。
又要领罚……那就是又有机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