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寸汤包 作品

第 28 章 床上多了一个人(第2页)

 


    祝余:“他妈的,那叫野百合也有春天!”
 


    奚迟:“……”
 


    奚迟按了按抽疼的额角,转过头再看江黎问的这句“吵么”,面无表情敲下四个字。
 


    【chi:你觉得呢?】
 


    他可能来错地方了。
 


    有这群人在的地方怎么可能安静得下来。
 


    看着奚迟那四个字,江黎无声地笑了下。
 


    几乎能想象到他敲下这行字的表情。
 


    正要回,那头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消息。
 


    【chi:你那里应该很清静。】
 


    江黎手指微顿,视线落在“清静”两个字上,良久。
 


    雨势渐大,打在民宿院中的芭蕉叶上,奚迟想起二楼房间窗户还没关,看江黎还没回消息,奚迟放下手机,起身上楼。
 


    关好窗再下来,手机屏幕上已经多了未读消息。
 


    奚迟解锁点开,只看到了两句话。
 


    【-:不吵。】
 


    【-:但也不清静。】
 


    奚迟怔了下。
 


    -
 


    假期五天快得就像开了二倍速,一晃眼就到了回校这天。
 


    当天一大早,大半人都还没睡醒,群里就多了张日历截图。
 


    剩下的一半人看着这张纸,看着纸上十月五号这几个字,就像看着自己的病危通知书。
 


    【王笛:还有17张卷子没写,晚自习回校前,如果我还不能写完,全校陪葬!】
 


    【陈诗文:王笛你不是在清云观没日没夜写了2天吗?怎么卷子还有17张?】
 


    【祝余:他哪是没日没夜写了2天,他是没日没夜玩了2天。】
 


    【林文光:西山秘书长怎么受得了?】
 


    【祝余:受不了,所以他只被允许玩了2天,第三天一大早就被打包送下山了。】
 


    【杜衡:杨国福麻辣烫代吃(不接急单),喇叭花,把迟哥吵成那样,老大都救不了你,回学校想想怎么赎罪吧!】
 


    下一秒。
 


    【王笛:还有17张卷子没写,晚自习回校前,如果我还不能写完,全校陪葬!(迟哥除外)】
 


    【杜衡:……】
 


    【陈诗文:……】
 


    【祝余:这他妈就是你赎罪的方式?!】
 


    【廖争:全校就剩西山秘书长一个?意思是南山统统陪葬,没一个你怕的是吧?】
 


    【“杨国福麻辣烫代吃(不接急单)撤回一条消息”】
 


    【王笛:还有17张卷子没写,晚自习回校前,如果我还不能写完,全校陪葬!(迟哥、南山学生会主席除外)】
 


    王笛意思很明确,因为廖争那句“我们南山没一个你怕的是吧”,
 


    他有,他怕,所以把那位也拎出来除外。
 


    然而。
 


    【李书静:……?】
 


    【杜衡:???】
 


    【祝余:???】
 


    【赵曼云:…日啖,是你吗?】
 


    【陈诗文:这么会“颗”,不要命了?】
 


    被试卷折磨到晕头转向的王笛过了十来分钟,才反应过来“日啖”和“这么会颗”的意思,当场升天。
 


    靠!谁是日啖!谁嗑了!
 


    王笛自掐人中,生怕他迟哥和南山那位看见,下午一回校,听隔壁班说两院学生会忙了一天,根本没时间看手机才放下心来。
 


    奚迟回到教室的时候,离晚自习开始还差十几分钟,江黎正坐在位置上。
 


    奚迟走过去,把挂在椅背上的袋子取下,递给江黎。
 


    透过没完全合上的袋口,江黎看见里头的东西,一件叠好的校服。
 


    奚迟拉开椅子坐下:“校服洗过了。”
 


    江黎随手把散着皂香的袋子放在桌旁。
 


    “有用到么。”他问。
 


    奚迟摇了摇头:“好像好多了。”
 


    这五天没发冷,身上也不疼,也没有失眠。
 


    江黎“嗯”了一声:“过两天再去医务室看看。”
 


    学生会还有好几页资料没审核完,晚自习结束,江黎给奚迟发了条要迟点回的消息,直接去了学生会。
 


    两院刚合并,又赶上山海一中建校百年,资料不少,等结束手上的工作,江黎一看时间,已经到了零点。
 


    403灯还亮着,江黎推门刚走进去,奚迟便听到了声音。
 


    他忍着睡意刚从床上坐起来,江黎先开了口:“吵到了?”
 


    “没。”奚迟声音都有些囫囵。
 


    炽灯光线有些刺眼,江黎抬手把灯关上。
 


    “不用关灯,你……”
 


    “开夜灯就好,看得见,”江黎放下手中的书,把夜灯打开,才走到衣柜边拿换洗衣服,“怎么还不睡?”
 


    明明已经很困了。
 


    奚迟思绪开始黏连:“刚躺下,也没多久,就等你一下。”
 


    江黎撑在衣柜上的手一顿,偏头看向床上的人。
 


    “等什么?”
 


    “等着跟你说,不用去对面借浴室,”奚迟重新躺下,“你什么时候用浴室都可以,不吵。”
 


    江黎反应过来,有些好笑。
 


    忍着不睡就为了这个。
 


    “他们睡得很晚。”江黎解释了一句。
 


    可奚迟已经没有可供思考的余地,之前开着灯还能勉强分出一点神来,现在整间寝室就只有一盏夜灯,睡意翻涌而上。
 


    江黎抬手将夜灯转了个方向,不再说话。
 


    寝室迅速安静下来。
 


    他拿着换洗衣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没去对面,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很快响起水流声。
 


    九月一过,夜间寒意更甚。
 


    江黎洗漱完,推开浴室的门走出来,闷了许久的潮热湿气跟着从里往外四散,又撞碎在夜间的凉气中,笼成丝丝缕缕的白雾。
 


    二十分钟前被他转了个方向的夜灯,此时正照在他床铺的位置上。
 


    在昏黄的光线和不断从后向前翻涌的雾气中,江黎看见,自己床上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