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玉婉有些不耐烦,“大家都在等着!”
堂上包括后堂的人都在等秦致的回答,当初周帝叫李世安找这个男人回来,就是因为他亲口承认曾与程芷有过肌肤之亲,且贿以重金且答应保他不死,秦致这才来到皇城。
后来几次升堂,秦致时不时变脸,叫人捉摸不透。
呼—
前堂传来惊呼声,宋相言好奇站起身却被周帝一个眼神给定回座位上,“李世安。”
李世安得令,当即转身走向通往前堂左侧入口,见到堂前场景,一时惊的说不出话。
咳!
听到周帝低咳,李世安匆匆回来复命,“回皇上,秦致他受过……宫刑。”
周帝来不及震惊,堂前已然传来秦致的声音。
当众褪下长裤的秦致,整整在公堂上绕走一圈,“你们说我与程芷私通,致其怀下孽种,睁开你们的眼睛看一看,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私通!我可真有本事!”
彩碧跟鹤玉婉本能闭上眼睛,孙嬷嬷到底年长一些,多看两眼后知道完了。
眼见秦致走过来,萧臣将清芙拉到自己身后,面向秦致。
没等他开口,倒是鹤玉婉先行发出质问,“谁知道你这宫刑是在何时受的!”
秦致停在萧臣面前,却是在回答鹤玉婉的问题。
“我受宫刑的时间是天武四十年五月十五,有宫中在蚕房做事的赵公公可以作证,纵然你们不信,
这里不是有两位行医的高手么!”秦致缓缓俯下身将长裤拽起来,系好。
“那定是因为你与贤妃做了不耻之事,羞愧之下才会……”
秦致猛然回头,赤红如血的双目狠戾射向鹤玉婉,“你不知道,还是我不知道,还是在场这些人都不知道,这件案子本身是想证明程芷与我私通,还是想证明程芷与我私通怀下孽种!你们一个一个想否定的到底是什么!”
不等鹤玉婉反驳,秦致又道,“你跟我一样,都是可怜人。”
可怜?
这两个字仿佛一把刀子狠狠扎进鹤玉婉心里,哪怕她站在母亲尸体面前哭到撕心裂肺的时候也没把这两个字安在自己身上。
突然被人一针见血的指出来,她才终于发现。
可怜这两个字于她,再合适不过!
没有理会鹤玉婉,所有人视线都落到秦致身上。
萧臣目色深沉,“既是这般,当初你为何要承认自己是奸夫?”
“我若不是奸夫,奸夫就是别人。”秦致一语,惊醒众人。
包括后堂的周帝!
是呵,倘若秦致不承认,他自会找别人顶上这个不可或缺的位置,若那般倒也不会如现在这样一波三折。
悔之晚矣!
堂前,萧臣忽在这一刻恍然,心中百般怨恨瞬间化为乌有。
秦致笑了,惨淡又有些悲凉,“你倒也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在我眼里,还真是孽种。”
“我随他们来皇城亦有私心,我就是想要见一见,程芷一
眼就认定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畜牲!他既娶了程芷,为何没有善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