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面有人传禀,说是鸿寿寺南诏使节苗四郎求见。
“不见。”沈宁神情厌恶开口。
来禀报的侍卫低了低头,“苗四郎说有八皇子案的线索……”
沈宁清眸微冷,数息应允。
片刻,苗四郎便穿着他那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裳走进来,面容和善,微笑俯身。
“四郎拜见沈大人。”
沈宁未语,直接示意带他进来的侍卫出去。
侍卫也懂分寸,离开时将门阖紧。
房间里气氛略沉,沈宁目色愠凉,“苗使何事?”
苗四郎见四下无人,直起身,脸上笑容越发如初升朝阳,温暖中带着一丝丝的光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
沈宁最讨厌苗四郎这副欲言又止模样,大有威胁之意,“有话直说。”
“只是前日在下在鸿寿寺闲逛时发现温县主去了鸿寿寺。”苗四郎踱步走向桌案,视线落处是一张洁净整齐的书桌,文房四宝皆有,笔是紫徽狼毫,砚是洛阳端砚,墨是松烟墨条,纸是皇城贵族常用的夹宣。
桌案中间,一张写有字迹的宣纸摆在正中。
那上面的字……
啪!
沈宁忽然将一册书简盖在宣纸上,脸颊韵出淡淡绯红,“温宛去鸿寿寺有何不妥?”
苗四郎收回视线,可那上面的字他看清楚了。
宋相言。
“没什么不妥,就是
么……她与一男子乘车在鸿寿寺里闲逛时去了几处,一处是东南马厩,另一处是西南一角。”苗四郎转身走开,行到右侧墙壁前。
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
苗四郎仔细端详画卷,无论运笔还是着急,都堪称上乘,“这是沈大人作的画?”
“她为什么会去那两处?”沈宁知道那两处,一处是供赫连泽带来的小厮睡觉的地方,也就是禹博远的住处,另一处则是红猛蚁爬行终点!
“不仅仅是那两处,还有一处是晋国小厮孙全的住处附近。”苗四郎一直盯着墙上画卷,淡声道。
沈宁蹙眉,“晋国小厮孙全?”
“就是那个甲。”
沈宁猛然起身,“你说什么?”
“之前沈大人想找那个传递消息的甲,那时时间有限,四郎便劝沈大人先从外面接收消息的乙入手,可后来沈大人不叫四郎插手,我便想着帮人帮到底,便又偷偷查了几日,许是运气好,竟查到那个真正替赫连泽传消息的人是晋国小厮,孙全。”
“他们怎么传的消息?”沈宁不可思议。
苗四郎侧过身,眸子落在满目震惊的沈宁身上,好意提醒,“沈大人关注的点有些偏了。”
沈宁沉默,数息,“温宛查到孙全了?”
“非但如此。”
苗四郎重新看向画卷,“温县主还在西南角落放了些足以释放出红猛蚁气味的东西,试图引外面的乙过去拿消息。”
沈宁秀眉成川,却没开口说话。
苗四郎转身,视线重新落在画卷上,自顾道,“温县主必是认得养虫之人,身边又有极为厉害的人物相帮,才会短短几日便将赫连泽朝外传递消息的手段摸的一清二楚。”
“她能……守到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