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我也有,此案我未必会输。”萧臣坐在矮桌一侧,淡然回道。
狄翼自然知道萧臣有万全的准备,可再万全,也难抵周帝一句话,“你就没有想过,万一皇上当真……”
“父皇若有意诬陷母妃,我便也不再念及父子之情,将皇祖父遗诏公之于世。”这便是萧臣的打算。
另一侧,翁怀松闻声微震,“殿下想造反?”
“不是造反,是依遗诏,承太子位。”萧臣抬头看向狄翼跟翁怀松,“除此之外,再无他路。”
“若是那般,可谓是与皇上跟太子府公然为敌,算是明抢了吧?”狄翼并没有反对,他亦知道,皇上若真给贤妃案作证,那也无他法了!
“也未必抢不过。”
萧臣面色微凉,“只是那一番光景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狄翼沉默,翁怀松看了眼药案上两具骸骨,“也未必没有转机,温侯跟一经大师还没回来。”
提到二人,萧臣此前得到温初然送过来的消息,说是二人安然。
此事萧臣告诉给了温宛及眼前两位。
如今看来,不必大动干戈的转机,或许真就在他们二人身上……
子夜已过,皇城寂静无声。
月光笼罩下的鸿寿寺犹似被轻纱覆盖,隐隐有灯火明灭,闪闪烁烁。
默然寂静,不言喜悲。
温宛随卫开元藏在距离鸿寿寺外墙还有一段距离的民宅的狗窝里。
既是狗窝,
自然有狗。
这会儿温宛有些冷,便将被卫开元迷晕的老黄狗拽过来给她当枕头,她则趴在狗背上才算是暖和些。
二人所趴的狗窝被卫开元卸下三块砖,摆了三面琉璃镜,如此他二人便可用琉璃镜折射的方法无比清晰观察到鸿寿寺外墙的动静。
“这招儿你是跟谁学的?”温宛发现她对卫开元的了解,仅停留在表面。
她只知道卫开元能偷,但从来没研究过他为什么这么能偷。
卫开元答非所问,“县主有没有觉得,这个狗窝有点小?”
温宛环视,狗横在自己身前为枕头,她可趴可卧,倒也觉得还行,“小吗?”
被挤到只能贴墙斜卧的卫开元幽幽看向温宛,“要么请出去一个?”
“把狗推出去万一主人家出来发现了怎么办?”温宛以为卫开元思虑欠周。
卫开元,“……不是狗。”
“你要出去?那若本县主发现什么到哪里找你?”温宛觉得卫开元走也不太合适,反过来又一样,“你应该不会走远……那你发现问题过来找我。”
卫开元,“……县主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无论如何我都要在这里守上一守,不就十日么,我能坚持。”温宛表示红猛蚁既有行动轨迹,就说明赫连泽仍然在朝外面传递消息。
暗蝎另有其人的猜测则变得接近真相。
卫开元没有说话,就那么背贴墙壁,紧紧盯着温宛。
温宛恍然,“我走
?”
“不送。”卫开元在温宛质疑时抽过被她抱着的老黄狗。
温宛就很郁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