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曾有自己的言察体系,对司徒佑有些了解。
在他印象中,那个人并没有跻身于朝廷最核心的位置,能得到的消息十分有限。
简而言之,他本能觉得司徒佑不是暗蝎。
温初然对此事不予置评,他从来不对自己没有参与的事妄加评论,因为缺少事实依托,“父亲与一经大师这一路仍然凶险,车夫是我在江湖上请来的高手,可护二位一程。”
温御看了眼车夫,健硕身形,黝黑皮肤,这种一看就很厉害的角色往往最先死。
“他与为父比,谁厉害?”温御凑到自己小儿子身边,狐疑道。
温初然则转身,“老黑。”
被唤作‘老黑’的壮年汉子随意抬手。
时间静止,周围无风无浪,门口杂草都没摆一下。
就在温御露出嫌弃表情时,院里发出‘砰’的声响。
温御跟一经朝院里一看,正厅塌了一半!
温御,“……”
一经,“……”
“吾儿,保重。”温御急急上了马车。
一经双手合十,“温小公子,来日见。”
“大师留步。”温初然留下一经,“魏王殿下暴露实力也未必只为细作,此番大师与吾父回皇城,定会经历一场血雨腥风,初然远在朔城鞭长莫及,还请大师在能力之下护我御南侯府老小平安。”
一经诧异,“温小公子既然不放心,为何不回皇城?”
“萧奕固然可信,可他身系太多利益关系,没有人会在利益受到绝对威胁的时候依
然坚守看起来虚无缥缈的承诺,我须留在朔城,给魏王殿下留一条退路。”
一经恍然,“温小公子说的极是。”
“那御南侯府,我便拜托给大师了。”温初然拱手,深施一礼。
“就算小公子不说,贫僧亦会尽全力护住御南侯府。”一经郑重道。
“初然相信,那日江上大师本可离开却义无反顾折回到父亲身边,与他同生共死,父亲此生能有大师这样的挚友……”温初然看着车厢侧窗绉纱映出来的身影,“是他的幸运。”
“也是贫僧的荣幸。”一经双手再次合十,“温小公子,留步。”
温初然点头。
马车渐行渐远,温初然独自站在别苑外,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不舍。
又过一日,苏玄璟并没有如第一日那般早早到大理寺占座。
让他意外的是,他来时贤王萧彦早早到了。
早到天还没亮。
不为别的,被人扛在肩头远不如乘车坐轿来的舒服。
惊堂木响,鹤柄轩出现的时候,身后有两个小厮将秦致一并抬了进来。
得说鹤柄轩一万个不想带秦致,这就是个磨人的妖精。
要不是秦致说话颠三倒四,案子也不会拖这么久!
萧臣亦入公堂,宋相言还是旁听。
“传证人。”
与前日同,证人依旧由太子府司南卿带进来,是御医院资历非常老的御医,伯阳。
这种级别的人物,说话自然有分量。
此刻看着司南卿拱手朝向苏玄璟,站在
一处的鹤柄轩很清楚,这里已经不是他的战场,他只需要退而求其次,默默等结果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