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柄轩不以为然,“老夫说的是事实。”
公案后面,苏玄璟打断二人争执,“证据何在?”
鹤柄轩未理萧臣言词警告,朝府门看过去。
众人视线里,太子府司南卿走了进来,随他一起进来的,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嬷嬷。
且不论那嬷嬷是什么身份,单是司南卿的出现便给在场之人发出一个至关重要的信号,太子府参与其中了。
“堂下何人?”苏玄璟明知故问。
要不是得了太子府战幕点头,他也不会这么有底气坐在公案后面,而且但凡打听过的人都知道,苏玄璟昨日去了太子府。
一直坐在角落里没吭声的宋相言也终于明白,在北越细作伏法之后,太子府终于意识到萧臣的危险性,眼下看战幕能把司南卿派出来,简直是在告诉所有人,萧臣是太子府的敌人了!
公堂上,司南卿一副书生打扮,拱手看向苏玄璟,“回大人,此人乃沈嬷嬷,自贤妃入宫便一直在昭纯宫伺候,在贤妃怀有身孕五个月后因家中变故,求得贤妃放行离宫,所以贤妃的事她是比较了解的。”
司南卿音落时看了眼身边的沈嬷嬷,那嬷嬷心领神会,当即从袖兜里取出一张折叠平整的宣纸递过去。
司南卿一愣,继而温声细雨道,“交给堂上大人。”
被其
提醒,沈嬷嬷瞬息反应过来,朝堂上递。
戚枫上前接过宣纸,搭眼看时便知这是宫女出宫的凭证,他将宣纸呈给……萧彦。
这是宋相言的意思,但凡他接手的证据都要先给老皇叔看,戚枫只道宋相言单纯是想恶心苏玄璟,却不知宋相言只是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力帮一帮萧臣。
他知萧彦也是密令者。
萧彦接过宣纸,展平,扫过之后点点头。
柏骄随即接过证据,拍到公堂上。
对于一个虏走自家老王爷的黄口小儿,他实不需要多尊重。
苏玄璟拿起证据,搭眼扫过,“据本官所知,御医院记录在册,贤妃是旧年历天武四十年六月怀有身孕,这上面记载沈嬷嬷你是同年九月离宫,可你却说你离宫时贤妃已有五个月身孕?”
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人物,沈嬷嬷不卑不亢跪在地上,双手贴于地面叩首,“回大人,民妇自贤妃入宫即在昭纯宫伺候贤妃的饮食起居,民妇可以作证,贤妃并非如御医院记载,是在天武四十年六月怀的身孕,贤妃怀有身孕,当是在五月。”
苏玄璟瞧了眼站在旁侧的萧臣,沉声问道,“有何证据?”
“民妇多次看到贤妃孕吐,出于担心想请御医院的御医为贤妃诊治,可贤妃总以各种理由推脱,更叫民妇保守秘密。”沈嬷嬷低声道。
“为何叫你保守秘密?”苏玄璟追问。
沈嬷嬷犹豫片刻,“民妇不敢妄言,可民妇记得贤
妃孕吐往前数三个月,皇上无一次入昭纯宫。”
此言之恶,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