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卿派人过来传话,二十七个武将,已经抓了二十个。”温宛知道,成败只在今夜。
宋相言点头,“刚刚鹤柄轩入宫了。”
“我看到了,他怎么会这个时辰入宫?”温宛也很疑惑。
宋相言狠狠吁出一口气,“他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嘴欠的人那里得到消息,知道萧臣造反,大半夜跑到皇上那里邀功去了。”
温宛默。
意识到温宛担心,宋相言紧接着道,“我把事情推给战幕,称所有事战幕皆知情,萧臣不是造反,这次是萧臣跟太子府联合起来想要抓北越细作。”
即便如此,温宛还是放不下心,“战幕毕竟是太子府的人,倘若他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那你想多了,他还是要脸的。”宋相言倒不担心这一点,他只觉得周帝气场不对,“只是,战幕实话实说就够萧臣喝一壶的。”
这话不假,战幕可以为萧臣澄清‘造反’一事,却不会将四国兵动跟高昌那十万兵自己揽下,细作之事结束,萧臣将要面对的或许是比北越细作更为严厉的挑战。
温宛也明白宋相言话里话外的意思。
有时候事情没到这一步,我们会诸多幻想猜测,会有各种各样的预设跟防患未然,可真到了这一步,所谓木已成舟,那就急流勇进。
“也是时
候了。”温宛忽然放下心中忐忑,眼中露出一抹坚定光芒,看向前路。
宋相言侧目,眼睛里再无他人。
他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他没找上温宛,没有亲眼见证眼前少女从弱小无助甚至有点笨拙而不自知,连弄死一个府上丫鬟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到如今面对搅动风云的朝廷剧变,改天换命的逆天时局,脸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这样的成长,让宋相言都觉得无比钦佩。
“是时候了。”宋相言重复了温宛的话。
就在这时,马车被一衙役截停,说是皇城正东门抓到一个可疑的人……
此时的皇城正东门,火把冲天,亮如白昼。
被怀疑的人叫何尧,身份是从三品的归德将军,亦是当日出现在狄国公府灵堂上的人,然而他的存在一直没有入所有人的眼,因为不值得。
何尧虽为武将,却是世袭所得,自身没有半点能耐,整日游手好闲,但好在不惹事,日子过的倒也自在。
此刻被萧臣封了穴道,何尧就很无辜,“魏王殿下,你抓错人了吧?”
萧臣还没说话,苏玄璟直接冲过来,二话没说直接将何尧衣袖往上一扯,右臂没有伤痕,他再扯左臂时,一道短弩造成的擦伤赫然呈现在视线里。
“苏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砰—
苏玄璟直接一拳头砸过去,直把何尧打翻在地,双目血红,“带去天牢!”
何尧不甘心,“你凭什么在这里发号施
令!我要见皇上,我要告御状!你……还有你!没资格抓我!”
马车驶来,宋相言自车厢里纵步跳下来,手执圣旨。
“皇上圣旨在此,莫说抓你,砍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