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室里,萧臣看向宋相言,“应该是太子府。”
皇后被禁足绝对是大事,太子府不可能没有半点水花,顾铮驰靖只是开始。
宋相言同意萧臣推断,“我去去就回!你……你陪着温宛。”
本不用嘱咐的事,宋相言还是说出来了。
待其离开,萧臣走到温宛身边,“没事,方云浠若想伤宸贵妃,在甘泉宫里就动手了,如你所言,她定会来找你,索求蛊神。”
温宛知道,这也她为何到黑市引方云浠追踪自己的原因。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担心又是另一回事!
如今该想的办法他们都想的,除了等,别无他法。
这一等,便是整日。
晚膳做好,温宛却要回御南侯府。
宋相言再如何劝都不行,萧臣想陪她一起亦被拒绝。
依着温宛的意思,她一直呆在大理寺,方云浠怎么敢来?
若有萧臣陪同,方云浠怕也会有顾虑,不若叫她一个人走出大理寺,这样方云浠才敢出来。
哪怕宋相言跟萧臣都反对,可温宛执意如此。
他们心知温宛救人心切,只得同意。
宋相言叫李舆准备一种药草香放在温宛身上,倘若温宛突然失踪,他们凭香寻人,定能找到她。
温宛没坐马车,她怕方云浠认不出她坐在哪辆马车里。
旁晚时分,铅云密布。
空气中的沉闷让人心都跟着蒙了尘。
几声闷响自云空传下来,淋淋细雨如霏。
温宛独自行走在朱雀大街上,脚步缓慢,失魂一般,与周围行色匆匆的人群形成鲜明对比,她心里所想皆是姑姑。
若然姑姑有任何意外,全都是她的错!
温宛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眼前尽是蒙蒙细雨,如烟如雾。
砰——
忽然有人撞到她,她身子禁不住朝后倒退,幸被一人握住手臂。
“谢谢。”温宛甚至没有抬头,声音颓废,神情木讷。
那人待温宛站稳方才松开手,但却没有离开。
雨丝断。
温宛抬头见一方白色油纸伞挡住如针细雨,雨丝滑落,顺着油纸伞边缘滴下来。
她终于看清执伞的人。
白衣胜雪,黑发如墨,清俊绝世的容颜上没有一丝表情,说不出的冷漠。
苏玄璟。
温宛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苏玄璟也没有作声,默默走在温宛身边,替她执伞。
他自鹤府来。
明日大婚,喜堂设在鹤府。
纵然鹤柄轩对外未称他入赘,可实际上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赘婿。
温宛没力气去管苏玄璟,她只盼着方云浠可以看到她,再把她带走!
她想见自己的姑姑。
苏玄璟也没有刻意去看温宛,心中所想,是自己此生至悲。
若父母尚在,喜堂上他便有磕头之人。
若父母尚在,定舍不得他娶自己不喜欢之人……
细雨如雾,如帘幕。
自给温宛执伞,苏玄璟半身温透。
终于。
他视线落在温宛身上,锦缎华衣被雨水打湿,青丝黏腻在侧颊,纤细身影虚弱无力,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他得到消息,宸贵妃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