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花拂柳反应过来哪里露馅儿,温若萱已然起身,离开前叫他将黑白瓜子跟瓜子皮分捡出来,瓜子皮要摆成她刚刚摆的样子,错一点这一天都不许吃饭。
花拂柳无比自信,他记得刚刚石台上瓜子皮摆出来的字,上二下儿,是个元字。
不想温若萱特别指出,瓜子皮头尾衔接也不可以错。
花拂柳僵立无言……
寝殿里,秋晴站在温若萱身侧。
桌上摆着温茶,跟一盘糕点。
“娘娘,花神捕一定非常喜欢你。”彼时花拂柳找到秋晴,秋晴答应他很多事,但可没答应他不将那很多事告诉自家主子。
比起花拂柳,秋晴怎么可能背主?
“秋晴,你知道本宫刚刚摆了什么字吗?”
秋晴摇头,“不知。”
“远。”上二下儿是为元,走字在她心里。
温若萱望向窗外,目光里存着依恋,过往岁月留下的遗憾,到如今她已经释怀。
能与花拂柳短暂相处她已无遗憾,接下来各奔东西。
她有她的责任跟使命,花拂柳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没有谁会在原地等着谁,他们终归再也回不到从前。
秋晴沉默,她知道自家主子决定的事,谁也不能改变。
只是觉得,可惜……
院子里,花拂柳站在石台前认认真真摆瓜子,忽的,眉头一皱。
他察觉到暗处窥探,心知是谁,于是捡着瓜子皮的手似是无意划过石台边缘,这是他当神捕时的惯常动作。
下一刻,暗处身影骤然消失……
宅院里,赫连泽从日出等到日昳,从卯时等到申时。
太阳偏西,苏玄璟姗姗来迟。
此刻宅屋内,赫连泽没说话,媚舞不乐意了,“苏大人可知我家三皇子等了多久?您若早些时候没时间,大可把约定见面的时间定在申时,再早些我们也等得起,你卯时就把我们约到这里,申时才来,未免太不把三皇子放在眼里!”
媚舞的话,算是赫连泽的心声。
苏玄璟却不在意,悠然踱步坐到赫连泽对面,“苏某并非有意让三皇子久等,实在是喝多了酒,忘了天杼图放在哪里,才想起来。”
苏玄璟还不如不解释。
媚舞再欲回呛,被赫连泽喝住,“不得对苏大人无理。”
“苏大人把本皇子约到此,本皇子甚觉意外。”
依赫连泽示意,媚舞退出房间。
苏玄璟淡然浅笑,“有何意外,苏某好歹也是吏部尚书,太子门客,想知道什么自然有的是手段。”
“苏大人其实不必,本皇子既然答应与大人做这笔交易,自然不会对你有所隐瞒。”赫连泽适当表示出诚意。
“三皇子是否隐瞒,是你的诚意,苏某是否知晓,是我的本事。”苏玄璟未再多言,自袖内取出一物。
天杼图半臂长,刚好藏于袖内。
看到图纸一刻,赫连泽便知此图非原图。
因为纸张不同。
看到赫连泽神色那一刻,苏玄璟便知他认出非原图,那又何妨?
“三皇子的诚意在哪里?”
图纸被绸带系紧,苏玄璟不递过来,赫连泽也不好伸手去拿,于是从座下拿出一个黑色匣盒,“苏大人要的东西尽数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