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魏沉央跟万春枝视线皆落在贾万金身上,等着看他笑话。
不是她们拎不清,实在是不能想象贾万金能在公孙斐面前空手套住白狼,要知道,他走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拿。
倒不像是去伯乐坊那会儿还带了两百万金。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虽带了两百万,一分没花还赚了两百万……
贾万金没迈关子,直接自袖兜里取出房契,微笑以对,“贾某未辱使命。”
看到房契瞬间,魏沉央瞠目,震惊不已。
万春枝抢先一步拽过契约,白纸黑字,上面赫然有顾琉璃的名字跟指印,“沉央……”
魏沉央接过房契,确是房契无疑,除了顾琉璃,买主位置写的是她的名字。
二人视线对上,相顾无言。
彼时妒忌的情绪在两人心底骤然消失,取而代之是真正的佩服!
奉若神明!
“你是怎么做到的?”魏沉央实在忍不住,翻来覆去检验契约。
贾万金十分乐意回答魏沉央的问题,“倾其所有不如投其所好,太子府急须用伯乐坊挽回名声,就好比他想剃头我递刀,他上如厕我递纸,他须,我送,他有何理由拒绝?”
话糙理不糙。
万春枝不以为然,“若叫人知道太子府把东篱茶庄跟锦合阁的房契卖……白给我们,伯乐坊他们又没糊弄去,太子府会变成一个大笑话,这岂不是赔本买卖,公孙斐能愿意?”
贾万金看出魏沉央眼中也有这样的疑惑,于是又道,声音温柔,“公孙斐笃定我们不会说,因为我们真的不会说。”
万春枝:我在问你问题,你能不能看着我?
“为什么不会说?”魏沉央觉得说出来才解恨,打太子府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颜面尽失,好替温宛跟万春枝还有她自己出一口恶气。
贾万金十分耐心解释道,“但凡是占便宜的事,我们一定要低调,说出来能解一时之气,过后必会遭到公孙斐疯狂报复,有贾某在,倒也不怕他,可是耽误咱们赚钱了,不说才好,彼此都有把柄,相安无事。”
“我们与他,早晚得有一战。”万春枝那段时间被公孙斐逼的要死,心里记恨的紧。
贾万金依旧看着魏沉央,眼睛弯弯的,闪着光,“给我半年时间。”
万春枝呵呵,“半年时间你能斗得过公孙斐?你……”
贾万金终于看过来,那张带着笑容的脸,老实的可怕。
某当家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忽的往上窜,全身鸡皮疙瘩呼啦出来报道,一个都不缺。
终于,万春枝走了。
魏沉央想留但没留住,拿万春枝话说她忽然想到有事,不同路。
马车悠荡着离开温府,车厢里,贾万金告诉魏沉央一个秘密。
“除了两张房契,贾某还签了含光街温弦旗下所有生意一成股。”贾万金说话时自袖子里取出契约,十分自然递给魏沉央。
魏沉央全身僵直,目光落在被贾万金塞到手里的契约时眼珠子狠狠在眼眶里蹦跶一下,又是白纸黑字,这次签下的受益方不是自己名字。
莫名的,魏沉央只觉得从脊骨往上窜凉气,吹的她后脑汗毛竖起。